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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黑巖小說>電視劇解密檔案劇情介紹 > 鎮(zhèn)物檔案09:判筆(第1頁)

            鎮(zhèn)物檔案09:判筆(第1頁)

            一、陰雨天的開箱

            市博物館民俗館的地下庫房,濕度永遠恒定在55%。我接手“鎮(zhèn)物專區(qū)”整理工作的第七天,在編號C-13的鐵柜深處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從未登記過的樟木箱。箱子上沒有鎖,卻纏著三道發(fā)黑的牛皮繩,繩結是早已失傳的“鎖魂結”——爺爺當年教我認過,說是舊時劊子手用來捆刑具的結,解錯一步就會沖撞陰靈。

            我沒敢貿(mào)然動手,轉身去查檔案。館長老李頭戴著老花鏡翻了半天才抬起頭,臉色比庫房的墻壁還白:“這箱子是十年前從西郊城隍廟遺址挖出來的,當時帶隊的考古隊長突然暴斃,隊員們接二連三出事,最后這箱子就被封在了這兒,誰也不敢碰?!彼D了頓,指了指我手里的清單,“上面沒記錄,是因為當年的檔案員寫完備注就瘋了,只留下半頁紙,寫著‘判筆泣血,字索三命’?!?/p>

            我攥著那半頁泛黃的紙,指尖發(fā)涼。紙上的字跡扭曲潦草,末尾畫著一支毛筆,筆尖滴著三滴血?;氐綆旆繒r,外面下起了暴雨,雨點砸在天窗上,發(fā)出沉悶的咚咚聲,像是有人在外面叩門。樟木箱不知何時微微顫動起來,牛皮繩的縫隙里,滲出一縷淡淡的墨香,不是普通墨汁的腥氣,反倒帶著點鐵銹味,像干涸的血。

            好奇心壓過了恐懼,我想起爺爺說過的解結口訣,順著繩結的紋路輕輕一扯。三道牛皮繩應聲而斷,斷裂處竟露出暗紅色的纖維,像是浸透了血。箱子打開的瞬間,一股寒氣撲面而來,里面鋪著暗紅色的絨布,絨布上靜靜躺著一支毛筆——筆桿是深黑色的烏木,泛著油潤的光澤,筆毫雪白,卻在尖端沾著一點暗紅,像是沒擦干凈的血跡。

            旁邊放著一本線裝的《冥判錄》,紙頁已經(jīng)泛黃發(fā)脆。我伸手去拿,指尖剛碰到筆桿,就覺得一陣刺痛,像是被針扎了一下。再看指尖,沒有傷口,卻沾了一點暗紅的墨跡,擦不掉,反倒順著皮膚的紋路慢慢散開,像一條細小的血蛇。

            “別碰那支筆!”老李頭突然沖了進來,手里拿著一把艾草,往我身上拍打,“這是劊子手用的判筆!舊時處決犯人前,劊子手會用這筆畫勾,畫了勾的名字,魂就再也脫不了身了!”

            我嚇得縮回手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支判筆已經(jīng)立了起來,筆桿微微傾斜,筆尖對著《冥判錄》,像是有人在握著它寫字。紙頁自動翻到第一頁,上面用朱砂寫著三個名字,每個名字后面都畫著一個鮮紅的勾,而第三個名字后面,朱砂痕跡還沒干,像是剛畫上去的。

            “這三個名字,是當年城隍廟遺址的施工隊老板、考古隊長,還有那個瘋掉的檔案員?!崩侠铑^的聲音發(fā)顫,“施工隊老板是第一個死的,被發(fā)現(xiàn)時手里攥著半截毛筆,七竅流血;考古隊長死在庫房,也是七竅流血,面前擺著這本《冥判錄》;檔案員寫完備注就瘋了,嘴里一直喊著‘字要勾我了’?!?/p>

            暴雨還在下,庫房里的燈突然閃爍起來,忽明忽暗?!囤づ袖洝返募堩摾^續(xù)翻動,停在一張空白頁上。那支判筆突然騰空而起,筆尖沾著暗紅的墨汁,在空白頁上慢慢寫下一個名字——是我的名字。

            二、墨痕里的鬼影

            我瘋了似的想要合上箱子,可那支判筆像是長了眼睛,筆尖一轉,對著我的手腕劃來。我下意識地抬手去擋,手腕上立刻出現(xiàn)一道細細的紅痕,沒有流血,卻傳來火燒火燎的疼。

            “快用艾草擦!”老李頭把手里的艾草塞進我手里,“劊子手的判筆沾了陰煞,畫在身上就會被纏上!”

            我抓起艾草,拼命擦拭手腕上的紅痕,艾草的汁液混著汗水,刺得皮膚生疼。紅痕慢慢變淡,可那支判筆卻突然掉落在地,筆毫散開,像是失去了力氣。庫房里的燈不再閃爍,恢復了正常的光亮,只有窗外的暴雨還在繼續(xù)。

            “這東西不能留在這里?!崩侠铑^喘著氣,臉色蒼白,“當年城隍廟是清代的刑場,專門處決死刑犯,劊子手行刑前,會在城隍廟的大殿里用判筆畫勾,確認犯人身份。這支筆,應該就是最后一任劊子手留下的?!?/p>

            他告訴我,最后一任劊子手叫趙老栓,民國初年還在行刑,據(jù)說他一生殺了九十九個人,差一個就滿百。按劊子手的規(guī)矩,殺人過百會斷子絕孫,沖撞陰靈,所以他在殺第九十九個人的時候,故意留了手,沒把犯人砍死??赡欠溉耸莻€江洋大盜,被救走后又殺了好幾個人,趙老栓得知后,當晚就用這支判筆在自己的名字上畫了勾,然后七竅流血而死。

            “他是在贖罪?!崩侠铑^嘆了口氣,“用自己的魂,去填那些被他放走的冤魂的債??蛇@判筆沾了他的血,又沾了九十九個犯人的陰煞,成了邪物,誰要是被它寫上名字,就會被那些冤魂當成替身?!?/p>

            我看著手腕上淡淡的紅痕,心里一陣發(fā)毛?;氐郊視r,已經(jīng)是深夜,暴雨停了,月亮躲在烏云后面,透著一點慘淡的光。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反復洗手,可指尖那點暗紅的墨跡怎么也擦不掉,反而越來越深,像是滲進了骨頭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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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當晚我做了個噩夢,夢見自己站在一座破舊的城隍廟大殿里,殿里黑漆漆的,只有一盞油燈在搖曳。一個穿著清代劊子手服飾的男人站在我面前,臉上蒙著黑布,手里握著那支判筆,筆尖滴著暗紅的墨汁。他把《冥判錄》遞到我面前,上面寫滿了名字,每個名字后面都畫著紅勾,最后一頁,是我的名字,紅勾只畫了一半。

            “還差一筆?!蹦腥说穆曇羯硢?,像是生銹的鐵片在摩擦,“你的魂,能填一個債。”

            我想跑,可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,動彈不得。男人舉起判筆,對著我的眉心劃來,筆尖的墨汁滴在我的臉上,冰涼刺骨。我尖叫著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渾身是汗,床單濕了一大片。眉心處傳來一陣刺痛,伸手一摸,竟沾了一點暗紅的墨跡,和判筆上的墨汁一模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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