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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尺檔案：七竅甕（第2頁）

“小姑娘懂行啊?！崩项^摘了斗笠，臉上布滿和黑陶甕一樣的圓孔疤痕，“你爺爺當年就是不肯獻祭，才被我們沉了甕?！?/p>

四、骨尺歸位

窟窿里的水聲越來越響，趙硯秋突然想起筆記里的另一句話：“骨尺本是煞骨磨，缺一乃是心未狠?！彼纬龉浅?，對著自己的小臂劃了道口子，血滴在缺角上，骨尺突然發(fā)出白光，缺角處竟長出截新骨。

“你瘋了！”老頭后退一步，“用活人血補骨尺，會被煞纏上的！”

青石板下的窟窿噴出股黑水，里面浮著個黑陶甕，甕口站著個模糊的人影，穿著爺爺?shù)姆ㄡt(yī)制服。趙硯秋的爺爺？她正愣神，老頭突然把少年推下去，大喊：“七煞聚！門開了！”

黑水瞬間沸騰，七個黑陶甕從河底浮上來，每個甕口都站著個煞影，正是那六個死者，還有個空位，顯然是留給第七個祭品的。趙硯秋的爺爺從甕里走出來，面色青白，七竅流著黑血，伸手抓向少年。

“爺爺！”趙硯秋舉起骨尺，骨尺上的刻度突然轉動，對準每個煞影的穴位。她想起爺爺教她的：“法醫(yī)驗尸，是為了讓死者開口，不是讓煞害人?！惫浅呙偷夭暹M青石板的“子”字位，第一個煞影慘叫著消散，接著是“丑”位、“寅”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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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插到“亥”位時，爺爺?shù)纳酚巴Ｗ×耍劭衾锪鞒鰞尚醒獪I：“秋秋，爺爺沒獻祭，是被他們封在甕里，逼我當‘甕靈’……”

原來十年前，爺爺發(fā)現(xiàn)甕戶用活人養(yǎng)煞，想上報，卻被他們沉了甕。所謂的“門啟”，是甕戶想讓煞影沖出永定河，禍害全城。

五、檔案補全

趙硯秋拔出骨尺，七個黑陶甕突然裂開，流出的黑水在地上匯成個“七”字。老頭癱在地上，看著自己的圓孔疤痕在融化：“不可能……骨尺怎么會認你……”

“因為它認的不是狠，是理?！壁w硯秋把骨尺放進證物袋，爺爺?shù)纳酚霸诔抗庵袧u漸清晰，像生前那樣摸了摸她的頭：“筆記里的‘缺一補一’，是說缺一個公道，就補一個真相?！?/p>

巡捕房來的時候，只看到七個碎陶片和個瘋癲的老頭。趙硯秋在檔案上寫下：“民國二十三年，永定河七竅甕案破，甕戶伏法，煞影歸位。骨尺缺角補，冤魂得安寧?！?/p>

她把骨尺放進爺爺?shù)倪z物盒，里面還有半塊沒吃完的綠豆糕，是十年前爺爺出門前留在桌上的，已經(jīng)硬得像石頭。趙硯秋突然發(fā)現(xiàn)，綠豆糕上的牙印，和骨尺的缺角正好吻合。

（檔案末尾附著一張照片：七個黑陶甕的碎片拼成個圓，中間放著那把骨尺，陽光下，骨尺的影子像個完整的“七”字。）

檔案備注：

-七竅甕的圓孔絮狀物經(jīng)化驗，含氰化物與人體骨灰；

-骨尺材質為人類指骨，缺角處的新骨與趙硯秋DNA一致；

-鬼市碼頭的青石板下，發(fā)現(xiàn)十二具甕棺，推測為歷代“甕戶”的尸骨。

（歸檔人：趙硯秋）

（歸檔處：巡捕房檔案室，第13格第7盒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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