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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說人話的貉（第2頁）

“它說前面有危險。”趙老頭停住腳步，從懷里掏出個銅鈴鐺搖了搖，“這是‘喚貉鈴’，你爹當年給我的，說聽到鈴聲，它們就會帶路?！?/p>

貉果然轉(zhuǎn)身往另一條岔路跑，我們跟著它鉆進一片茂密的榛子林，林深處有個隱蔽的山洞，洞口被藤蔓遮掩，撥開后能看到石壁上刻著一行字：“貉語者死，則山門開?！?/p>

第三章：會記仇的動物

山洞里堆滿了動物骸骨，最深處有個銹跡斑斑的鐵箱，箱蓋被撬開，里面空空如也，只留下一張揉皺的地圖，上面用紅筆圈著七個地點，最后一個正是回音壁，旁邊寫著“它們在等第七個祭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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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不是軍火庫?！壁w老頭的臉色變得慘白，“是‘獸靈堂’，當年看管軍火的獵戶死后，都把尸骨藏在這，讓山使們看著。你看這些骸骨，都是被利器砍死的，和前六座山守山人的死法一樣！”

我在骸骨堆里找到半塊玉佩，上面刻著“葉”字，是父親的貼身之物。玉佩背面沾著黑色的泥土，化驗顯示里面含有大量的火藥殘渣——這里確實藏過軍火，而且最近被人取走了。

那只貉突然對著山洞深處尖叫，我用手電筒照過去，發(fā)現(xiàn)石壁上有個暗格，里面是七本日記，封面上分別寫著七個守山人的名字，最后一本沒有署名，扉頁上貼著一張照片：七個獵戶站在黑風(fēng)口的懸崖邊，每個人懷里都抱著一只幼獸，父親站在最右邊，懷里抱著的正是一只尾巴尖帶白毛的小貉。

日記里的內(nèi)容讓我脊背發(fā)涼。1945年，游擊隊并沒有把軍火交給獵戶，而是脅迫他們用動物做實驗——給狼、狐、獾等動物注射藥物，讓它們變得異常兇猛，用來守衛(wèi)軍火庫。只有黑風(fēng)口的貉沒被注射，因為它們通人性，游擊隊想讓它們當“信使”。

“你爹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秘密?！壁w老頭指著最后一本日記，“他不是失蹤，是被當年游擊隊的后代殺了，就因為他要公布真相。那些人現(xiàn)在成了富商，靠倒賣軍火發(fā)家，這幾年一直在找剩下的軍火?！?/p>

日記最后一頁畫著個奇怪的符號，像一只貉的側(cè)影，旁邊寫著“殺山使者，必遭山譴”。我突然想起父親筆記里的紅叉——他不是在標記動物，是在記錄哪些山的“山使”已經(jīng)被殺害。

下山時，我們遇到了林默。他開著輛越野車，車斗里裝著個鐵籠，里面關(guān)著三只貉，都在瘋狂掙扎?！叭~警官，我?guī)湍阕サ搅?！”林默笑得詭異，“趙老頭說這些畜生知道你爹的下落，咱們殺了它們獻祭，說不定能找到軍火！”

趙老頭突然撲向林默，兩人扭打在一起?；靵y中，鐵籠被撞開，三只貉沖了出來，卻沒有逃跑，而是直撲林默，用牙死死咬住他的喉嚨。那只尾巴尖帶白毛的貉站在我面前，前爪指著林默腰間的鑰匙串，上面掛著枚和獸骨哨相同的貉形吊墜。

“他是第六座山守山人的兒子，”趙老頭喘著粗氣，“他爹當年為了錢，把獾子的棲息地賣給了開發(fā)商，那些獾被活活燒死，現(xiàn)在輪到他遭報應(yīng)了！”

林默的尸體旁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張照片：他和六個陌生人站在青峰山的狼穴前，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獵槍，地上躺著七具狼尸。照片背面寫著“還差最后一只”。

第四章：守山人后代的秘密

趙老頭帶我去了回音壁。懸崖邊有塊突出的巖石，形狀像一只蹲坐的貉，石縫里插著七根獸骨，最后一根是貉骨，上面纏著褪色的紅繩。

“這是‘山誓石’，當年七個獵戶在這里發(fā)誓，要保護山使，守住秘密?！壁w老頭拔出貉骨，石縫里露出個暗洞，里面是父親的完整研究筆記，“你爹沒死，他躲在山里，用十年時間找到了所有軍火庫，把軍火都轉(zhuǎn)移到了安全的地方，只留下這個線索。”

筆記里記載著一個更驚人的真相：那些被注射藥物的動物并沒有變得兇猛，反而產(chǎn)生了異變——它們的壽命延長了，記憶也變得清晰，能記住傷害過它們的人，甚至能認出那些人的后代。前六座山的守山人后代，都是被這些“記仇”的動物殺死的。

“林默他們殺了青峰山的狼，那些狼的后代就一直跟著他，昨晚鉆進標本店的就是它們的領(lǐng)頭，那只尾巴尖帶白毛的貉，是你爹當年養(yǎng)大的，跟了你爹五年，能聽懂不少人話。”趙老頭指著懸崖下的山谷，“你爹現(xiàn)在就在谷底的山洞里，他中了蛇毒，走不了路，這些貉一直在給他送吃的?！?/p>

谷底的山洞里，父親躺在鋪著貉毛的石床上，右腿腫得像水桶，小腿上有兩個清晰的牙印?？吹轿?，他渾濁的眼睛里滾下淚來：“小深，我就知道你會來。這些貉……它們救了我。”

父親說，當年他發(fā)現(xiàn)游擊隊的秘密后，被他們的后代追殺，是黑風(fēng)口的貉把他從懸崖下拖回來，用唾液清洗傷口（貉的唾液有解毒功效），還給他叼來草藥。這十年，它們像家人一樣照顧他，甚至學(xué)會了用簡單的音節(jié)表達意思，“第七個窩被挖了”其實是在告訴他，最后一個軍火庫的偽裝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