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伯突然指著表芯的齒輪:“你看這齒痕!和我父親遺物里的齒輪完全吻合!”他從懷里掏出個布包,里面是枚銅齒輪,正是我們?nèi)钡牡诹?,“我父親不是被逮捕的,是假裝叛變,把內(nèi)鬼的身份記在了齒輪上——內(nèi)鬼是魏館長的父親!”
魏館長的臉色白了:“我父親確實舉報了機械城,但他是為了引開追兵,讓難民安全轉(zhuǎn)移。他后來被關(guān)進監(jiān)獄,用指甲在墻上刻下了機械城的密碼,出獄后就成了鐘表匠,一直在等蜂鳥回來?!?/p>
蜂鳥突然飛向科技館的玻璃展柜,里面陳列著批1950年代的難民遺物,其中一個金表鏈的斷口,和第七枚齒輪的熔接痕跡完全一致。表鏈的盒子里,藏著張紙條:“七座鐘的齒輪,其實是難民們的隨身鐘表零件,我們只是幫他們保管。”
第四章:機械城的真相
魏館長的父親留下了本回憶錄,里面記載著1955年的真相:機械城的難民里,確實有個納粹軍官,但他是被抵抗者綁架來的,目的是用他交換集中營里的猶太人。守鐘匠們拆零件,是為了防止軍官的同伙找到這里,內(nèi)鬼的舉報,是為了讓當局把機械城封鎖起來,形成雙重保護。
祖父帶著納粹軍官的罪證,在鐘表行的地下室里藏了三年,用蜂鳥把微型膠卷傳給了各地的報社。1958年,他把表芯交給了魏館長的父親,自己則改名換姓去了南方,繼續(xù)用鐘表維修的身份,幫助失散的難民尋找家人。
“你祖父去年才去世?!蔽吼^長遞給我張死亡證明,“臨終前說,第七座鐘的發(fā)條,不是金表鏈熔的,是用七只蜂鳥的骨架拼的——蜂鳥的骨頭輕,適合做精密發(fā)條?!?/p>
機械鐘的蜂鳥鐘擺里,我們找到了那具骨架發(fā)條,上面刻著七個難民的名字,最后一個是納粹軍官的真名:埃里希·霍夫曼,其實是抵抗組織的代號,他的真實身份是猶太鐘表匠,父母都死于集中營。
科技館的地下倉庫里,魏館長打開了個塵封的木箱,里面是七只蜂鳥標本,每只的嗉囊里都藏著卷微型圖紙,拼起來正是機械城的重建圖。“你祖父晚年一直在畫這個,說要讓孩子們知道,機械城里藏著的不是秘密,是人性?!?/p>
陳伯突然指著標本的標簽:“這是我父親的筆跡!他當年沒被逮捕,是和你祖父一起去了南方,這些蜂鳥,是他們每年寄回來的‘家書’。”
第五章:齒輪歸檔
七枚“齒輪瞳”被送進了歷史博物館,拼成的機械城模型成了“二戰(zhàn)難民救助史”的重要展品。那只活蜂鳥被魏館長養(yǎng)在科技館的玻璃屋里,每天都會把微型紙條叼到祖父的懷表旁,像是在匯報工作。
祖父的日記和納粹罪證膠卷,被移交到了檔案館。工作人員說,膠卷里的照片,幫助三個猶太家庭找到了失散的親人,其中一個現(xiàn)在是著名的鐘表設(shè)計師,專門設(shè)計了款“蜂鳥懷表”,表背刻著“七座鐘的約定”。
檔案歸檔時,我在“案件結(jié)論”里寫下:
“1955年‘大世界’機械城事件,系守鐘匠與反納粹人士合作救助猶太難民的義舉,相關(guān)文物及文獻已移交歷史博物館。涉案蜂鳥(人工訓練個體)具有傳遞微型物品的能力,其飼養(yǎng)記錄對動物行為學研究有重要價值?!?/p>
祖父的懷表被我修好后,放在了七座鐘的遺址紀念碑前。每到整點,懷表就會發(fā)出清脆的“滴答”聲,和科技館的機械鐘形成共鳴,像七座鐘在同時報時。
(檔案末尾附:七枚“齒輪瞳”的寶石成分分析、機械城剖面圖的掃描件、1955年守鐘匠合影的修復(fù)版、蜂鳥嗉囊微型圖紙的顯微照片、祖父日記的全文轉(zhuǎn)錄。)
(歸檔位置:秦氏家族檔案室,ο區(qū)11號銅盒,鑰匙為祖父懷表的備用發(fā)條,需順時針擰七圈方可打開)
尾注
上個月去南方出差,我在一家老鐘表行里,看到只和祖父懷表一模一樣的表,店主說這是1960年代的“蜂鳥款”,設(shè)計師是個姓秦的老先生,總愛在表蓋內(nèi)側(cè)刻蜂鳥。
魏館長給我寄了本新到的鐘表雜志,封面是那只活蜂鳥,站在機械鐘的蜂鳥擺上,紅寶石眼里反射著七座鐘的虛影。雜志里說,蜂鳥的壽命通常是四到五年,但這只已經(jīng)活了七年,像是在等什么。
有時深夜整理檔案,我會聽到懷表發(fā)出輕微的震動。打開表蓋時,總能看到那只蜂鳥的虛影,翠綠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光,喙尖叼著片新的齒輪,像是從1955年的時光里飛來,告訴我:有些約定,比齒輪更堅固,比時間更長久。
就像此刻,它突然振翅飛出表蓋,停在窗臺的綠蘿上。我知道,它是在說:“該去第七座鐘看看了,難民們的后代,來赴約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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