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說,當年他發(fā)現(xiàn)游擊隊的秘密后,被他們的后代追殺,是黑風口的貉把他從懸崖下拖回來,用唾液清洗傷口(貉的唾液有解毒功效),還給他叼來草藥。這十年,它們像家人一樣照顧他,甚至學會了用簡單的音節(jié)表達意思,“第七個窩被挖了”其實是在告訴他,最后一個軍火庫的偽裝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“那批軍火早就被我銷毀了。”父親從懷里掏出個油布包,里面是七枚動物形狀的銀章,“這是真正的山契,代表著守山人的責任。現(xiàn)在交給你,以后要保護好這些動物,它們記得比人清楚,哪些該守,哪些該忘?!?/p>
那只尾巴尖帶白毛的貉蹲在父親腳邊,用頭蹭著他的手,喉嚨里發(fā)出輕柔的嗚咽。父親撫摸著它的背,對我說:“它叫‘墨影’,你小時候還抱過它呢。它的尾巴尖是為了救我被夾子夾掉的,現(xiàn)在長出來的白毛,是新的記號?!?/p>
第五章:貉語者的傳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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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的同伙很快被抓獲,他們是前六座山守山人的后代,為了找到最后一批軍火,已經(jīng)殺了十幾只保護動物。審訊時,他們都說曾被動物跟蹤:有人在夜里聽到狼嚎就渾身發(fā)抖,有人看到狐貍就會產(chǎn)生幻覺,總覺得那些動物在說“該還債了”。
父親被接回城里治療,墨影和幾只貉一直跟著救護車,直到醫(yī)院門口才被趙老頭勸回去。趙老頭說,這些貉會在黑風口等著,等父親康復了再去看它們。
我把七枚銀章送到林業(yè)局,局長看著銀章上的動物圖案,突然說:“這些圖案和我們館藏的一批抗戰(zhàn)時期動物標本上的標記一模一樣,那些標本的捐贈人姓葉,應該是你爺爺?!?/p>
爺爺?shù)娜沼浽跈n案館里找到了。原來他是當年游擊隊的軍醫(yī),反對用動物做實驗,偷偷放走了黑風口的貉,還留下話,讓后代一定要保護這些通人性的生靈。“貉語者”不是指能和貉對話的人,而是指記得承諾的人。
檔案歸檔時,我在“案件結論”里寫下:
“黑風口系列案件系前六座山守山人后代為尋找軍火所為,涉案七人已全部抓獲。涉案軍火已由葉某(歸檔人父親)于十年前銷毀,未造成社會危害。黑風口的貉具有高度智能,長期與人類共生,建議列為特殊保護群體。”
寫完后,我拿出那枚貉骨哨,對著窗外吹了一聲。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回應,像是貉的叫聲,又像是人的嘆息。
父親的病房窗外,不知何時蹲了一只貉,尾巴尖的白毛在陽光下格外顯眼。它嘴里叼著一朵紫色的野花,正是父親最喜歡的那種。
(檔案末尾附:七枚獸骨哨的照片、父親工作日記的掃描件、貉毛的DNA檢測報告、抗戰(zhàn)時期動物實驗的檔案復印件、墨影的行為觀察記錄。)
(歸檔位置:市公安局檔案室,ζ區(qū)07號檔案柜,附帶動物保護協(xié)會的聯(lián)合存檔證明)
尾注
我后來常去黑風口,趙老頭說墨影成了新的“山使”,帶領著貉群守護著山林。有一次,我在獸靈堂看到石壁上多了一行新的刻字,是用貉爪蘸著朱砂寫的,歪歪扭扭,卻能認出是“葉深,記著”。
原來動物的記憶,比紙張更長久,比誓言更可靠。它們不懂什么叫檔案,卻把該記的事,都刻進了骨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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