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景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本王怎么會喜歡一個番國的女人!即便她是什么勞什子公主,那又如何?”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番國的公主能和本王的身份相配嗎?她確實有些姿色,但是我大唐缺美人嗎?一個張牙舞爪的番國公主,你覺得本王會喜歡嗎?”之前李元景是有些喜歡真珠公主的,雖然他不喜歡真珠公主的脾氣性格,但是真珠公主那美艷的異域風(fēng)情實在太吸引人了。但是現(xiàn)在,李元景的心里對真珠公主就只有憤恨!喜歡,那是不可能的,現(xiàn)在的他做夢都想把真珠公主抓起來,狠狠的折磨,一點一點的折磨到死!這樣方能解他的心頭之恨!李承干聽了不由笑了,果然李元景這樣的人只喜歡美色,又怎么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呢。李元景問道:“這下你可以告訴我內(nèi)情了吧?”李承干淡淡笑道:“其實這內(nèi)情也不難猜,父皇一直都想和吐蕃聯(lián)姻,真珠公主來到長安,父皇就想讓真珠公主和皇室子弟聯(lián)姻?!薄八砸幌虿粣圪愸R的蘇程才出面組織了那場賽馬,荊王叔可能不知道,后來,蘇程又牽線讓真珠公主和吳王單獨(dú)賽過一次馬?!薄斑@一切都是蘇程在安排,可能是因為當(dāng)初他攪和了和親,所以在彌補(bǔ)!”李元景瞇著眼睛一字一句問道:“是蘇程?”李承干挑眉道:“荊王叔不妨打聽打聽,在父皇召荊王叔之前是誰覲見了父皇?”“是蘇程,所有這些串聯(lián)在一起,難道荊王叔還不明白嗎?”李元景立即就信了,因為朝中他和蘇程的恩怨最深,因為李承干說的有理有據(jù),而且在皇帝召見他之前,蘇程到底有沒有見駕他稍一打聽就了然明白。李元景咬牙切齒:“蘇程,你屢屢羞辱本王,本王都還沒有以牙還牙,你竟然還要羞辱本王,真當(dāng)本王是如此可欺嗎?”李承干在一邊聽了面色如常,但心里卻在冷笑,你可不就如此可欺嗎?被蘇程屢屢欺辱,你除了去大成宮找太上皇痛苦,你還能干什么?就連他這個太子都不能拿蘇程怎么樣,更不用說你一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親王了!李元景心里很憤恨,但是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,實在是他被人利用怕了,他有些警惕的看著李承干問道:“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?”李承干沉默了片刻,沉聲道:“因為我覺得我們有共同的目的!”李元景冷笑道:“共同的目的?你是太子,將來是大唐的皇帝,我不過是個閑散親王,混吃等死,你和我能有什么目的?”李承干面無表情道:“我這些喜歡讀史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太子這個位置很危險,你知道自漢以來,不得善終的太子有多少嗎?”一提這個,李元景不由就想到了隱太子李建成,當(dāng)年是何等的風(fēng)光,東宮卻一夜之間被屠了個干凈。李元景冷哼道:“那你更應(yīng)該去捧蘇程的臭腳,拉攏蘇程才是,來找我這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閑散親王干什么?”你以為我不想拉攏蘇程嗎?你以為我愿意來拉攏你個閑散親王嗎?你當(dāng)我李承干傻嗎?李承干忍不住在心里大罵。李承干深吸一口氣哼道:“可能蘇程根本就瞧不上本宮這個太子,荊王叔可能不知道,前一陣子蘇程還給青雀下過請?zhí)K程,從未給本宮下過請?zhí)!崩钤拔⑽櫭嫉溃骸爸皇茄缯埩饲嗳?,并不代表蘇程就偏向了青雀吧?”說完之后,李元景突然反應(yīng)了過來,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,替蘇程解釋個什么勁兒?蘇程樹敵越多越好啊。李承干搖頭道:“你不懂,本宮有預(yù)感,蘇程對本宮根本就沒有恭謹(jǐn)之心!”原來李承干也把蘇程當(dāng)成了對頭,李元景心里突然激動了起來,點頭道:“你說的對,以蘇程的圣眷,若是蘇程偏向了青雀,那你這太子之位可就危險了!”你這不廢話嗎?李承干淡然道:“想要扳倒本宮可沒那么容易!”李元景沉吟道:“蘇程不止圣眷深厚,無論長樂還是蘇程在皇后面前都有極大的影響力,而且蘇程在朝中人脈廣泛,本王越想怎么越覺得你有點危險啊?本王為何要選擇你?”李承干挑眉道:“本宮是嫡長子,本宮就是正統(tǒng),想要動搖本宮的儲位哪有那么容易?首先就要過朝中的文臣那一關(guān)!本宮也并非沒有人支持,再說了,荊王叔,你還有別的選擇嗎?”“不選擇本宮,你選擇誰?青雀嗎?荊王叔,你覺得是你重要還是蘇程重要?”李元景一臉煞氣道:“只要能把蘇程弄死,我支持誰都沒問題!”“如果有那么一天,我可以滿足荊王叔的愿望!”李承干肅然道。李元景頓時笑了,點頭道:“好,既然你我目標(biāo)一致,那我這個閑散親王就傾力助你,只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的約定?!袄畛懈尚Φ溃骸疤昧耍星G王叔相助,我必然如虎添翼!”兩人相視而笑,仿佛已經(jīng)交心了一般。李承干左右看了看,沉吟道:“不過,荊王叔,我們還是暗中聯(lián)系的好,關(guān)鍵時候才能出其不意。”李元景點頭道:“那倒是,這樣吧,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吧,你我可通過他來聯(lián)系?!崩畛懈商裘紗柕溃骸扒G王叔要送我的大禮竟是個人嗎?難道是荊王叔王府里美人?那我可不好消受?!崩钤靶Φ溃骸安⒎鞘俏腋锏拿廊耍蟹Q心,見到他你就明白了!”不是美人啊,李承干心里暗暗松了口氣,笑道:“既然是荊王叔的禮,那我就收下了!”兩人點了點頭,然后十分默契的帶著護(hù)衛(wèi)分散開來,仿佛只是偶然遇到了說了幾句話打了個招呼而已。在山里打獵遇到是常有的事,既然遇到了總要打個招呼。對有些人來說,這是一場盛大的狩獵,對于有些人來說,這不只是一場狩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