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文道正納悶薛向好端端提“二釣先生”作甚,他身后跟著的兩人,已被驚動,上前來招呼。
“莫非薛兄就是傳說中的二釣先生?”
“可是獨釣寒江雪的那位?”
“……”
“正是薛某,不敢當什么二釣先生?!?/p>
薛向團團拱手,一副謙恭模樣,眼神卻斜睨著蘇子墨,看似挑釁,實則催促蘇子墨趕緊給自己搭臺子,自己忍不住要開演了。
果然,蘇子墨受不了薛向的眼神,冷哼道,“市井盛傳,兩首二釣詩,早見載于殘篇、孤本……”
“好了,好了,知道你蘇兄嘴賤,你就說你要怎么地吧?”
“有能耐你現(xiàn)在就寫一首,考完了,不該慶賀么,真有本事,不會寫不出二釣那種級別的詩作。”
蘇子墨的譏諷,像熱油鍋里濺入涼水。
“二釣先生當面,又值金榜題名,豈能無詩?”
“是極是極,我等正好領略二釣先生高才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自古,文無第一。
眾儒生表面上多稱薛向為“二釣先生”,不以為然的占多數(shù)。
有心領教和有心看笑話的一起鼓噪,竟成輿論,一干儒生紛紛朝這邊聚集。
蘇子墨更是來了勁兒,玩命把舞臺往高處搭,恨不能將腦袋也掂到薛向腳下,助他登高高,“二釣先生莫非看不起我等,不愿賜教?”
他倒也不是無腦挑釁。
一是認為女冠當時染畫太過簡單。
二則,時下金榜飄香,要出詩文,肯定要應時應景。
而能應時應景的,無非是慶賀詩,歷來,慶賀詩哪有佳作。
只要薛向敷衍的詩作,不能達到兩首釣詩的水平,蘇子墨立時就會攪動二釣詩真實作者另有其人的輿論。
很快,考棚中的動靜,也驚動了塔樓上飲茶的魏央和馮京。
尚不到開放考棚的時候,兩位主考也不能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