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柔柔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我們,可你不一樣,我們陪伴你的時間那么多,你何必揪著這些小事不放!”
后來更是只要顧思柔一掉眼淚。
我就會被關進祠堂罰跪反省。
我最是怕黑,起初總是哭著求爹娘別罰我。
只有沈寒蕭會背著所有人,偷偷在門外為我點起一盞小燈。
我們隔著一扇門,后背相靠。
聽他為了緩解我的害怕,講了一個又一個故事。
可很快沈寒蕭的眼里也漸漸擠入了顧思柔的身影。
他學著我爹娘的說辭,讓我再等一等。
等他陪顧思柔抓完蝴蝶就來陪我,等他陪顧思柔游湖回來就陪我。
等到最后那盞柔和的小燈亮在了顧思柔的房間外。
只因為她夜里總是夢到年幼時四處乞討,備受欺凌的事。
常常驚醒后再難入睡。
于是祠堂四周再沒有一處光亮,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漆黑寂靜里流干了眼淚。
我再睜眼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淚痕燒干在臉上,留下一道道狼狽的痕跡。
簡單收拾過后,我從側門離開,徑直入了宮。
跪拜在殿內(nèi),我聲音顫抖發(fā)問。
“臣今日入宮,是想斗膽問問圣上,當初向臣許下的一紙圣旨是否還作數(shù)。”
打量的目光居高臨下落在我的身上。
“哦?愛卿這是想好要向朕求些什么了?”
“美人?宅???還是良田,封地?”
我搖頭一一否定。
對上那道逐漸冷下來的目光,我一字一頓堅定道:
“臣想求一道銷毀顧明珠身份,讓她能以軍醫(yī)身份遠赴邊關的圣旨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