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屈巍緩緩道:“第四天了。”
“什么?!第四天!”聶紅衣如遭雷擊,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,從床上爬了起來,“快!快扶我起來!柳郎……柳郎他要撐不住了!沒有我在身邊,他……”
“聶紅衣!”子屈巍的聲音陡然提高,“你清醒一點!那兩個和尚不是尋常人物,你現(xiàn)在回去,無疑是自投羅網(wǎng),必定死路一條!而且,柳逸儒他……他早就該進入輪回了!你強留他千年,本就是逆天而行!”
“逆天而行?呵呵……”聶紅衣慘笑一聲,“那又如何?我不管!”她猛地一用力,直接從床上翻滾了下來,重重摔在地上,“子屈巍……你知道我的性格……我就算是爬……也會爬回去……結局……結局也是一樣!”
子屈巍盯著地上爬行的聶紅衣,最終,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“無藥可救……罷了,我?guī)慊厝??!?/p>
他緩緩走上前,將聶紅衣橫抱了起來。
聶紅衣在他懷中微微一顫,眼中閃過一絲愧疚:“謝謝你……子屈巍……這輩子……我對不起你……下輩子……我還你……”
子屈巍的身體僵了一下,沒有回應,只是抱緊了她,身影一晃,朝著永安鎮(zhèn)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柳府內(nèi),柳逸儒已經(jīng)躺在了床上,氣息奄奄,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。
這幾天,隨著生命的流逝,他原本被蒙蔽的靈覺似乎恢復了一些,他也清晰地感覺到整個永安鎮(zhèn)的種種反常。
凈傾和凈陽守在一旁,柳逸儒的身體看著沒有任何問題,魂魄也完整,但生命力就是在不可逆轉(zhuǎn)地飛速流逝。
“兩……兩位大師……”柳逸儒氣若游絲,“聶娘……回來了嗎?我……我好想她……”
凈傾心中不忍,低聲道:“柳施主,還沒有聶施主的消息?!?/p>
柳逸儒目光轉(zhuǎn)向另一邊,他的父母如同木偶一般,忙碌地為他準備著根本吃不下的早點,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,對他的狀態(tài)視若無睹。
“哎~”他看向凈傾和凈陽的眼中充滿了巨大的迷茫和痛苦,“大師……我的記憶……好像被切割過一樣……一件事……想著想著……就想不起來了……我的父母……這到底是……怎么了?整個永安鎮(zhèn)……到底是怎么了?我……我是不是……快要死了?”
他的問題,凈傾和凈陽回答不了,這個為一人虛構的世界,本就是荒唐至極!
而就在這時,一股氣息正快速地朝著柳府接近!
聶紅衣,回來了!
真相,似乎也要隨之而來了。
“柳郎,我回來了。”
“聶娘!”
子屈巍看著幾人,淡淡地說道:“兩位高僧,又見面了,我們出去再聊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