濕透了的衣服滯澀地黏在身上,源源不斷地,完全不打商量地,霸道地汲走了謝妄遠(yuǎn)全部的體溫。
小貓仰著面扒拉著貓窩上面的垂下來?的毛球,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客廳里都裸著上半身的兩個奇怪人類。
謝妄遠(yuǎn)的褲子也?半濕了,隨便挽了幾道,還?在滴水,他坐在沙發(fā)?上,面前?是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的秦馭。
不明白自己大晚上為什么在干這個的謝妄遠(yuǎn)臉很臭,擠出?清涼透明的藥膏在手心里,“啪”的一聲猛一對掌,也?不管藥膏有沒有抹開,就直接拍在了秦馭的背上。
掌下的皮膚是不同尋常的熱燙,能?感?覺到肌肉是緊繃的,藥膏的觸感?很滑膩,謝妄遠(yuǎn)臉更?臭了,來?回又拍了幾次,用掉半管膏藥,糊滿了秦馭半個背。
“剩下的自己涂?!?/p>
謝妄遠(yuǎn)把藥膏扔給秦馭,幾下洗掉手上殘余的膏體。
回來?時,秦馭半舉著右手,不緊不慢給手臂上抹藥,比起剛剛謝妄遠(yuǎn)的粗魯,動作輕慢又細(xì)致。
謝妄遠(yuǎn)的眼神不自覺又落在秦馭右手的食指上了,那晚灼閃著他眼的金屬冷光,此時變成了另一種模樣,沒有光,卻依舊灼目。
“你……”
“餓嗎?”秦馭抽了張濕巾擦手,他腰間只圍了條浴巾,藥膏沒干,穿不了睡袍,“睡了一下午,不餓嗎?”
謝妄遠(yuǎn)并不餓,但他還?是接過秦馭遞過來?的新浴袍,脫掉褲子,踩上了之前?沒穿的拖鞋,靠在餐桌前?的島臺一角,看著秦馭從冰箱里拿了食材進了廚房。
只有謝妄遠(yuǎn)一點都不想靠近的香味,但秦馭的背影和側(cè)臉在眼前?,在他腦海里也?慢慢變得一樣清晰。
是那幾個幾乎沒停下來?的日夜里,在臥室里、客廳里、浴室里,在他家里每一個地方,每一次相搏痛擊后?的下一秒就是抵死的纏綿,跟信息素一起,存在在他的汗毛孔里,滲進血液里。
他忘不掉。
剛開過葷不久的謝妄遠(yuǎn)有點餓了。
謝妄遠(yuǎn)進了廚房,沒管鍋里的肉還?在煎著,沒管秦馭還?在水池里洗菜,他掰轉(zhuǎn)過秦馭的身體,也?不在意睡袍再次被秦馭的手給打濕了。
謝妄遠(yuǎn)摸著秦馭手指上粗糙磨礪的傷疤,用命令的口吻道:“別動?!?/p>
親吻一開始落下很輕,帶著點試探的意味。
秦馭沒動,也?沒有閉眼,只深深看著謝妄遠(yuǎn)皺緊的眉頭和顫動的眼睫,眼底重新翻聚起在浴室里被他藏好的暗涌。
傷疤被撫摸的有點癢,秦馭配合著張開嘴,在謝妄遠(yuǎn)咬住他的舌尖,卷著他的舌頭纏進自己嘴里時用左手勾開了謝妄遠(yuǎn)浴袍的腰帶。
吻慢慢變得兇狠,秦馭嘴里是漱口水的清爽,不同的薄荷味,卻一樣讓謝妄遠(yuǎn)食髓知味地啃吸著噬咬著。
十指緊扣著,不知不覺間謝妄遠(yuǎn)被奪走主?動權(quán),他有些呼吸不過來?了,開始躲避秦馭的舌頭。
秦馭松開謝妄遠(yuǎn)已經(jīng)卸力的手,沒有碰謝妄遠(yuǎn)的后?頸,右手五指插進謝妄遠(yuǎn)的發(fā)?間,牢牢固定住他的后?腦。
舌尖像是藤蔓,在謝妄遠(yuǎn)嘴里越鉆越深,氧氣和意識一起被卷走。
恍惚間謝妄遠(yuǎn)記起秦馭生日那晚,似曾相識的場景,但此時喉間涌上來?的窒息感?和痛苦更?加真實,求生欲激起的本能?,他想要逃離。
謝妄遠(yuǎn)掙不開秦馭的手掌,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里,但漸漸的,那陣痛苦里彌散開讓他著迷的瘋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