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!”
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,能量沖擊波將周圍的碎石掀飛數丈,楚瑤被余勁震得后退幾步,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鮮血。可那能量屏障只是劇烈震顫了幾下,依舊紋絲不動——九星封魔陣一旦啟動,陣基便會自主護主,越是攻擊,屏障便越是堅固。
石臺上,蕭逸的身影微微一頓,嘴角溢出一絲血跡,卻沒有回頭。他將全身的靈力逼出,連隱藏在丹田深處的最后一絲本源之力都盡數調動,經脈被狂暴的靈力撕扯得劇痛,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堅定。噬魂玉璋的猩紅光芒越來越盛,與他周身的靈力交織在一起,盡數涌入星辰之心。
星辰之心驟然爆發(fā)出璀璨至極的光芒,如同一輪烈日懸掛在半空,刺得人睜不開眼。東陣腳的黑色匕首嗡嗡作響,烏光暴漲,割裂了周遭的空氣;南陣腳的幽冥骨燈幽藍火焰沖天而起,無數冤魂低語被陣力壓制,化作精純的能量匯入陣中;西陣腳的噬魂玉璋則瘋狂吸納著虛空裂隙滲出的魔氣,轉化為陣力的一部分。
三件遺物同時發(fā)出震耳的共鳴聲,淡金色的星辰符文從陣基中噴涌而出,如漫天星辰般在虛空裂隙周圍流轉、交織。那些符文像是有生命般,沿著裂隙的邊緣不斷纏繞、收緊,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光網,將即將擴張的裂隙牢牢鎖住。
“九星歸位,封魔定界!”蕭逸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卻異常洪亮,回蕩在整個山谷之中。他的身形漸漸被星辰光芒籠罩,身影開始變得虛幻,可他的目光卻依舊望著葉風與楚瑤的方向,嘴角的笑容始終未曾消散。
“蕭逸——!”葉風嘶吼著,一遍又一遍地攻擊著屏障,雙手早已被能量反噬得血肉模糊,可他卻渾然不覺,眼中只有石臺上那道漸漸透明的身影。他想起年少時,兩人在宗門后山比武,蕭逸總是輸了還嘴硬,說“下次一定贏你”;想起在黑魔窟,蕭逸為了掩護他撤退,硬生生扛下三記魔功,渾身是血卻笑著揮手;想起無數個并肩作戰(zhàn)的夜晚,三人圍坐在篝火旁,說著要守護大陸的豪言壯語……那些畫面如潮水般涌來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沖垮。
楚瑤癱坐在地上,淚水模糊了視線,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酒葫蘆,那是蕭逸珍藏多年的青梅酒,本想等封魔成功后一起痛飲。她顫抖著打開葫蘆塞,酒水灑在地上,朝著石臺的方向哽咽道:“蕭大哥,你騙人……你還沒喝你的青梅酒,還沒去看雪蓮,你怎么能走……”
虛空裂隙的轟鳴漸漸減弱,黑色的裂隙在星辰符文的壓制下緩緩收縮,那些滲出的魔氣被陣法盡數吞噬,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。九星封魔陣的光芒漸漸穩(wěn)定下來,淡金色的光網籠罩在裂隙之上,堅不可摧。
而石臺上,蕭逸的身影已幾乎完全消散,只剩下手中的噬魂玉璋掉落在地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星辰之心的光芒漸漸黯淡,緩緩落在石臺中央,散發(fā)著柔和的余溫,像是在訴說著剛剛那場悲壯的獻祭。
能量屏障終于緩緩消散,葉風瘋了般沖上石臺,將那枚噬魂玉璋緊緊握在手中。玉璋上還殘留著蕭逸的溫度,可它的主人卻早已魂飛魄散。葉風跪倒在石臺上,雙手死死攥著玉璋,指節(jié)泛白,喉嚨里發(fā)出壓抑的嗚咽,那是從不輕易示弱的他,第一次如此失態(tài)。
楚瑤也緩緩走上石臺,將酒葫蘆放在蕭逸消失的地方,淚水滴落在石臺上,暈開一小片濕痕。她看著葉風通紅的眼眶,輕聲道:“風哥,蕭大哥他……是笑著走的。他用自己的方式,守住了我們的約定,守住了這片大陸。”
葉風沒有說話,只是將噬魂玉璋緊緊貼在胸口,那里跳動著他滾燙的心臟,也承載著蕭逸未完成的心愿。夜風依舊凜冽,可山谷間的陰寒卻漸漸散去,天邊已泛起一絲魚肚白,朝陽即將升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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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處,其他宗門的修士紛紛趕來,看到穩(wěn)固的封印,又看了看石臺上神情悲慟的兩人,再聯想到剛才那驚天動地的陣光,瞬間明白了發(fā)生什么。他們紛紛單膝跪地,聲音洪亮而恭敬:“多謝蕭英雄舍身封魔!我等必銘記于心!”
葉風緩緩站起身,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痕,眼底的悲慟漸漸化作堅定的光芒。他將噬魂玉璋收入懷中,與那枚半舊的玉佩放在一起,然后看向楚瑤,聲音低沉卻有力:“楚瑤,起來吧。蕭逸用命守住了大陸,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?!?/p>
楚瑤點點頭,擦干淚水,握緊了手中的短劍,眼中重新燃起斗志。
石臺中央的星辰之心依舊散發(fā)著柔和的光,與周圍的三件遺物相互呼應,九星封魔陣的符文在光網之上緩緩流轉,守護著這片剛剛擺脫危機的土地。葉風望著那道堅不可摧的封印,輕聲呢喃,像是在對蕭逸說,也像是在對自己說:“老伙計,你放心,大陸有我和楚瑤守護,你的心意,我們會替你一直延續(xù)下去。等太平了,我會帶著你的青梅酒,去昆侖山頂看雪蓮,去遍天下好酒,替你喝遍每一杯?!?/p>
朝陽終于沖破地平線,金色的陽光灑在山谷之中,驅散了最后的黑暗。石臺之上,那枚噬魂玉璋隱隱泛起微光,像是蕭逸的回應,也像是一個誓言——以生命為代價的守護,終將照亮這片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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