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霧如沸騰的墨汁般翻涌,影煞帶來的黑袍人如同從地獄裂縫中爬出的蟻群,密密麻麻地壓向聯(lián)軍陣腳。
他們手中的骨刃泛著淬毒的幽光,黑袍下露出的指爪帶著青黑色的紋路,顯然是修煉了某種邪門功法,每一次撲擊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腥氣。
“殺!”蕭逸的破妄劍率先出鞘,劍光如一道劃破長夜的閃電,精準地刺穿了最前排那名黑袍人的咽喉。他手腕一擰,劍身在對方體內攪出一團血花,隨即猛地抽出,滾燙的血珠濺在他的黑袍上,卻被他眼中的寒意瞬間凍結?!爱斈晡以诤诎祫萘η废碌难獋裉炀陀媚銈兊拿鼇韮?!”
他的劍招越來越快,越來越狠。破妄劍本就是克制邪祟的靈物,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,劍身上流淌著淡淡的金光,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撕裂黑暗的氣勢。一名黑袍人揮舞骨刃從側面襲來,蕭逸不閃不避,左臂硬生生受了對方一爪,深可見骨的傷口中立刻冒出黑煙——那是邪毒在侵蝕血肉。但他恍若未覺,反手一劍刺穿對方心口,冷笑道:“這點手段,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?”
“蕭逸這小子……是真拼命了!”猛熊在盾墻后看得真切,見蕭逸左臂的黑氣已經(jīng)蔓延到肘彎,忍不住怒吼道,“防御營第三隊,去支援蕭副帥!”
“不必!”蕭逸的聲音隔著混戰(zhàn)傳來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,“這點小傷算什么?讓兄弟們守住陣腳,別讓任何雜碎靠近石像!”他猛地咬碎舌尖,一口精血噴在破妄劍上,劍身上的金光驟然暴漲,竟將周圍的黑袍人逼退三尺。“今日我蕭逸若不能護聯(lián)軍周全,便自刎謝罪!”
這聲怒吼如同驚雷,震得所有劍修熱血上涌?!皻?!”一百八十名劍修齊聲應和,七星陣的光芒再次凝聚,劍光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(wǎng),將黑袍人死死擋在外面。有的劍修被骨刃劃破了手臂,有的被毒霧熏得頭暈目眩,卻沒有一個人后退半步——他們都記得出發(fā)前葉風說的話:“我們的身后,是整個大陸?!?/p>
另一邊,葉風與楚瑤正圍著鎮(zhèn)淵石像苦戰(zhàn)。葉風的風刃一次又一次斬在石像胸口的血魂晶上,每一次碰撞都迸射出刺眼的火花,卻只能在黑曜石表面留下淺淺的白痕。那血魂晶周圍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,每當風刃落下,符文便亮起紅光,將攻擊的力量卸去大半。
“該死!這符文到底是什么鬼東西!”葉風低罵一聲,被石像揮來的巨斧余波震得后退數(shù)步,胸口一陣氣血翻涌。他看著那些扭曲的符文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它們的排列方式竟與噬魂玉璋上的紋路有些相似,只是更加陰邪詭譎。
“葉風!小心!”楚瑤的聲音帶著急切,她剛躲過石像的橫掃,火焰長劍在石像腿上留下一道焦痕,卻被對方反手一斧逼得連連后退,白袍下擺被斧風撕裂,露出手臂上一道血痕?!斑@符文在吸收我們的靈力!普通攻擊根本沒用!”
葉風腦中靈光一閃,猛地看向石臺上被符文大師暫時收起的三件遺物——幽冥骨燈的黑色火焰能灼燒魂靈,噬魂玉璋的靈光可凈化邪祟,黑色匕首更是能斬斷陰煞之氣。這些遺物本就是開啟祭壇的鑰匙,或許……也能破解這同源的禁制!
“楚瑤!用遺物!”葉風大喊一聲,身形如鬼魅般避開石像的巨斧,同時對負責看管遺物的符文大師吼道,“把幽冥骨燈和噬魂玉璋扔過來!”
符文大師不敢怠慢,連忙解開盛放遺物的結界。楚瑤眼疾手快,一把抄過噬魂玉璋,同時將幽冥骨燈擲向葉風:“接住!”
葉風探手接住骨燈,入手便是一陣冰涼。他沒有絲毫猶豫,體內靈力瘋狂涌入骨燈之中,燈芯的黑色火焰驟然暴漲,化作一條數(shù)丈長的火蟒,發(fā)出嘶嘶的咆哮。“黑暗的東西,就該用更黑暗的力量來對付!”他怒吼著,縱身躍起,將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骨燈狠狠按向左側石像的血魂晶!
“滋啦——!”
黑色火焰與符文碰撞的瞬間,發(fā)出了如同熱油潑入冷水的刺耳聲響。那些原本紅光閃爍的符文像是被強酸腐蝕般冒出黑煙,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、剝落。血魂晶劇烈震顫起來,石像的動作也出現(xiàn)了明顯的遲滯,發(fā)出痛苦的咆哮。
“有效!”葉風心中一喜,加大靈力輸出,黑色火焰燒得更旺,幾乎將整個石像胸口都包裹在內。
右側的楚瑤也不含糊,她將靈力注入噬魂玉璋,玉璋表面的瑩白靈光如同潮水般涌出,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,狠狠射向右側石像的血魂晶。那光柱所過之處,黑霧如同冰雪消融般退散,符文在靈光中痛苦地扭曲、瓦解,發(fā)出細微的爆裂聲?!靶八钪Γ哺以谟耔懊媲胺潘?!”楚瑤的聲音清亮如鐘,帶著凈化一切的威嚴。
“不!不可能!”影煞在混戰(zhàn)中看到這一幕,臉色驟然變得慘白。他沒想到這兩座鎮(zhèn)守入口千年的鎮(zhèn)淵石像,竟然真的要被攻破。他怒吼著想要沖過去阻止,卻被蕭逸死死纏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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