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聯(lián)軍踏入祭壇周圍三里范圍時,那些盤旋的怨魂如同被無形的手驅散,瞬間消失在濃稠的黑暗中。
取而代之的,是從祭壇四周的陰影里,整齊劃一踏出的黑色隊列——那是數(shù)隊身披暗黑色鎧甲的守衛(wèi),鎧甲上布滿了倒刺,縫隙間流淌著與祭壇同源的黑暗氣息,仿佛是用深淵的黑曜石鍛造而成。
這些守衛(wèi)手持丈許長的長矛,矛尖閃爍著幽綠的毒光,雙目空洞無神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種被剝奪了所有意識的麻木。他們列著嚴整的方陣,每一步踏出都如同驚雷落地,黑色的鎧甲碰撞發(fā)出“鏗鏘”的聲響,在這死寂的平原上匯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“是黑暗先鋒營!”蕭逸的聲音瞬間凝重起來,他握緊破妄劍,劍身在黑暗中泛著冷冽的光,“這些家伙都是被黑暗力量徹底吞噬了神智的死士,皮肉早已硬化如鐵,最麻煩的是他們的鎧甲——能吸收七成以上的靈力攻擊,尋常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們!”
話音未落,最前排的黑暗守衛(wèi)突然齊刷刷地舉起長矛,矛尖直指聯(lián)軍。沒有任何預兆,整個方陣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,朝著聯(lián)軍沖鋒而來!數(shù)千支長矛組成一片密不透風的槍林,矛尖劃破空氣的“咻咻”聲匯聚成一股尖銳的嘶鳴,仿佛要將前方的一切都戳成篩子。
“防御營,起盾!”猛熊的怒吼聲震耳欲聾,他率先將巨錘頓在地上,周身爆發(fā)出土黃色的光暈。三百名石甲修士同時結印,磐石之力如同沸騰的巖漿般涌出,在聯(lián)軍前方凝聚成一道高達十丈、厚達丈許的巖石壁壘,壁壘表面布滿了交錯的尖刺,如同從地面生長出的獠牙。
“鐺——!”
槍林與壁壘碰撞的瞬間,發(fā)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,火星如同暴雨般濺落。巖石壁壘劇烈震顫,表面被長矛戳出密密麻麻的白點,一些尖刺甚至被直接撞斷。猛熊悶哼一聲,雙臂肌肉賁張,額頭上青筋暴起:“他娘的!這群雜碎力氣倒不??!”
“光守沒用!”葉風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戰(zhàn)場上空炸響,他身形一閃,已躍至壁壘頂端,玄色長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,“劍修營聽令!攻擊鎧甲關節(jié)!那里是他們的弱點!”
“得令!”飛云劍宗的大長老一聲長嘯,一百八十名劍修同時縱身躍起,劍光如同驟雨般灑出。他們沒有攻擊守衛(wèi)的軀干,而是將靈力凝聚于劍尖,專挑鎧甲的肩縫、膝彎、脖頸等連接處刺去。那些地方的鎧甲相對薄弱,無法完全吸收靈力攻擊。
“嗤!嗤!”
數(shù)道劍氣精準地刺入一名黑暗守衛(wèi)的膝彎,那守衛(wèi)的動作瞬間一滯,膝蓋處的鎧甲縫隙中滲出黑色的血液。不等他倒下,另一名劍修的飛劍已如靈蛇般竄出,刺穿了他的脖頸連接處,那守衛(wèi)眼中的空洞驟然凝固,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。
“有效!”聯(lián)軍中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,劍修們士氣大振,劍光愈發(fā)凌厲,如同翻飛的銀蝶,在黑色的人潮中穿梭。
“側翼交給我!”楚瑤的聲音清亮如鐘,她并未加入正面戰(zhàn)場,而是帶著百名火系修士繞到黑暗守衛(wèi)的側后方。素手一揮,炎系靈力如同噴涌的火山,化作數(shù)百顆拳頭大的火球,拖著長長的焰尾,精準地砸向守衛(wèi)方陣的邊緣。
“轟!轟!轟!”
火球在黑暗守衛(wèi)中炸開,熾熱的氣浪如同無形的巨手,將成片的守衛(wèi)掀飛。爆炸產(chǎn)生的濃煙暫時阻擋了他們的沖鋒節(jié)奏,原本嚴整的方陣出現(xiàn)了一道明顯的缺口?!熬褪乾F(xiàn)在!”楚瑤厲聲喝道,手中火焰長劍劃出一道優(yōu)美的弧線,將試圖填補缺口的幾名守衛(wèi)燒成焦炭。
蕭逸早已如離弦之箭般沖進缺口,破妄劍上流淌著金色的靈光,??诉@些被黑暗侵蝕的死士。他的劍法刁鉆狠辣,每一劍都貼著鎧甲縫隙刺入,劍出必見黑血。一名黑暗守衛(wèi)的長矛從側面襲來,他不閃不避,左手猛地抓住矛桿,右手長劍順勢刺入對方心口的鎧甲連接處,動作行云流水,干凈利落。
“蕭副帥這身手,比在黑暗勢力時可強多了!”猛熊在壁壘后看得真切,忍不住喝彩。
蕭逸聞言,一劍劈開身前的守衛(wèi)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過去是為虎作倀,現(xiàn)在是斬妖除魔,心境不同,劍自然也不同!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洗盡鉛華的堅定,破妄劍的光芒愈發(fā)熾烈,轉眼間又斬殺數(shù)名守衛(w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