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身影踏著虛空追至黑袍人身后百丈時,周身突然騰起淡金色的光紋。
那些光紋如同活過來的蝌蚪,在他肩頭、袖口游走不定,最終化作三枚懸浮的符文——左邊是流轉著月華的“封”,右邊是燃燒著星火的“破”,正中央那枚符文最為詭異,像是無數(shù)細小的鎖鏈在緩緩轉動,散發(fā)出令人心悸的鎮(zhèn)壓之力。
“閣下追了這么久,是打算替那些螻蟻送本座最后一程?”黑袍人緩緩轉身,黑袍下的手指已扣住三枚漆黑的骨符。他周身的黑霧突然劇烈翻涌,原本稀薄的霧氣竟凝結成粘稠如墨的流體,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,正是黑暗混沌領域的極致形態(tài)。
“黑暗議會的小崽子,三百年前沒把你們連根拔起,倒是養(yǎng)出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?!鄙衩厣碛暗穆曇粝袷菑墓爬系那嚆~鐘里傳出,帶著穿透混沌的威嚴。他指尖輕彈,中央那枚鎖鏈符文突然暴漲,化作一張巨大的金色網(wǎng)羅,朝著黑霧籠罩的區(qū)域罩去。
“狂妄!”黑袍人怒喝一聲,骨符猛地捏碎在掌心。黑暗混沌領域瞬間沸騰,無數(shù)扭曲的黑影從霧中鉆出,有的如擇人而噬的巨蟒,有的似獠牙外露的惡鬼,它們嘶吼著撲向金色網(wǎng)羅,碰撞的瞬間發(fā)出油脂遇火般的滋滋聲,黑霧蒸騰處露出被灼燒的焦痕。
神秘身影卻毫不在意,左手捏了個奇特的印訣,肩頭的“封”字符文突然射出一道金線,如同長鞭般抽向黑袍人面門。這道金線看似緩慢,卻精準地避開了所有黑影的阻攔,所過之處黑霧自動分開一條通道。
“雕蟲小技!”黑袍人猛地沉腰,周身黑霧化作一面布滿骨刺的盾牌。金線抽在盾牌上,發(fā)出清脆的金鐵交鳴,盾牌上的骨刺瞬間崩碎大半,黑袍人悶哼一聲被震得后退三步,靴底在虛空擦出三道黑煙。
“你的黑暗領域,比你師父當年差遠了?!鄙衩厣碛罢Z氣平淡,右手卻已結出第二道印訣。這次懸浮的“破”字符文突然炸開,化作漫天金色光雨,每一滴光雨落地都化作一柄迷你小劍,密密麻麻地插滿了整片虛空,將黑暗混沌領域刺得千瘡百孔。
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他能感覺到領域正在崩潰。那些支撐領域的黑暗能量,在金色小劍的刺擊下如同漏氣的皮囊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。他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枚跳動著黑紫色火焰的心臟,那心臟不知取自何種生物,表面還覆蓋著細密的鱗片。
“既然你逼我,那就嘗嘗‘蝕心炎’的滋味!”黑袍人將心臟拋向空中,黑紫色火焰瞬間暴漲,化作一頭展翅十丈的火焰巨鳥,鳥喙中滴落的火焰落在虛空,竟燒出一個個黑色的窟窿。
神秘身影看著那火焰巨鳥,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波動:“連這種禁術都敢用,看來黑暗議會是真的沒人了?!彼p手交叉成十字,周身所有符文突然匯聚,在身前凝成一面古樸的盾牌。盾牌表面刻滿了星辰軌跡,轉動間竟隱隱有星河運轉的嗡鳴。
“轟隆——!”
火焰巨鳥撞在盾牌上,黑紫色火焰瘋狂啃噬著星辰紋路,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。盾牌上的星辰光芒忽明忽暗,卻始終沒有崩裂的跡象。神秘身影眉頭微挑,左手突然按住盾牌背面,低喝一聲:“轉!”
星辰盾牌猛地反向旋轉,那些啃噬盾牌的黑紫色火焰竟被硬生生倒卷而回,如同跗骨之蛆般纏上火焰巨鳥。原本兇猛的巨鳥瞬間發(fā)出凄厲的哀鳴,在自家火焰的灼燒下迅速縮小,最終化作一縷黑煙消散。
黑袍人噴出一口黑血,臉上的黑霧都淡了幾分:“不可能……蝕心炎怎么會反噬?”他實在想不通,這種能腐蝕斗氣、靈力甚至靈魂的禁術,為何會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。
“三百年前,你師父用這招對付老夫時,可比你精純百倍?!鄙衩厣碛熬従忂~步,每一步落下都有金色漣漪擴散,黑暗混沌領域以他為中心迅速消融,“可惜啊,你們這些后輩總以為得到些殘篇斷簡,就能橫行天下了。”
他突然身形一晃,原地留下一道殘影,真身已出現(xiàn)在黑袍人左側。右手凝聚的金色掌印帶著萬鈞之力拍下,掌風未至,黑袍人肩頭的黑袍已被震碎,露出下面覆蓋著黑色鱗片的皮膚。
“黑暗盾!”黑袍人倉促間回身,雙臂交叉護在胸前,濃郁的黑霧在他身前凝成龜甲狀的盾牌。掌印與盾牌碰撞的剎那,空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,隨后爆發(fā)出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沖擊波,遠處正在清理戰(zhàn)場的聯(lián)盟眾人被震得紛紛后退。
“咔嚓——!”
黑暗盾牌應聲而裂,金色掌印余勢不減地拍在黑袍人胸口。黑袍人如遭雷擊,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撞在聯(lián)盟總部的護山大陣上,發(fā)出一聲沉悶的巨響。陣法光幕劇烈震顫,他口中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點點血珠,每一滴都蘊含著濃郁的黑暗能量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黑袍人捂著胸口掙扎著站起,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懼。對方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,那種舉重若輕的掌控力,絕非尋常斗尊所能擁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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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身影緩步走近,周身符文如同呼吸般明滅:“等你到了地獄,問問你那死鬼師父,就說‘玄塵’來找他討當年的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