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走出客棧,三人就腳步不停的朝城外走去。
妙真:「以我多年看話本的經(jīng)驗,他這個時候一定在等小師叔回頭,他可能以為小師叔只是在考驗他,所以他會跪到晚上,甚至明天,更長的時間?!?/p>
潘筠生生打了一個抖,「這就是我不敢收他的原因啊。」
她道:「我不怕犟種,會踏入修道行列的,哪個不是犟種?只是犟的方向不一樣而已?!?/p>
「但我怕不聰明,不知道自己為何犟的犟種?!?/p>
王璁也點頭,「雖然才見過兩面,但此人過于自負(fù),又急功近利,并不是修道的苗子?!?/p>
「修道之人,可以堅持,可以自信,甚至可以品德有瑕,但不能不兼聽,不能不開放?!顾溃骸肝业确踩诵薜?,本就是摸索過河,若只看自己眼睛能看見的,不去求索,不去思考,那還修的什麼道?」
「小師叔三次提醒他,要去相信方術(shù),他都過耳不過心?!雇蹊畵u了搖頭,三次機會,他但凡有一次認(rèn)真的思考起潘筠的質(zhì)問,小師叔都能給他一個機會。
潘筠默不吭聲,等出了城,找了僻靜地方爬進藥鼎飛上高空,她才心痛的捂住心口,幾乎落淚,「一萬兩千兩黃金,夠養(yǎng)我長大了,我就這麼錯過了?!?/p>
王璁:「……小師叔你這麼費錢?」
潘筠:「還有你們呢?!?/p>
王璁就松了一口氣道:「我不花錢,不必考慮我在內(nèi)?!?/p>
他頓了頓又道:「小師叔,你也省著點花,我覺得十年內(nèi),我別說一萬兩千兩黃金了,一萬兩千兩白銀我都很難賺到,開源很困難,我們盡量節(jié)流吧。」
妙真一聽,也覺得屈樂給的錢太多了,不由道:「要不,我們回去收了他?反正就教他唄,能不能學(xué)會看他個人造化。」
潘筠搖頭,「我感覺到了,因為師父祂老人家的原因,我覺得我和大師兄一樣,只要收徒,徒弟就會非常倒霉,自己破財短壽都是輕的,只怕還會連累其家人?!?/p>
咚的一聲,王璁和妙真就肩膀碰肩膀的擠在一起,站在潘筠的對立面。
潘筠瞪了他們一眼道:「你們又不是我徒弟,怕什麼?放心,霉運傳不到你們身上~!」
王璁呼出一口氣,不好意思的笑道:「小師叔,我們不是那個意思?!?/p>
妙真:「就是一下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」
王璁轉(zhuǎn)移話題,「那傻子不會一直在客棧里跪著吧?」
潘筠揮手道:「想跪就跪吧,他要是能跪明白,也是他和他們家人的福氣?!?/p>
妙真:「我賭他會一直跪著的,大師兄,我們賭一把?」
王璁:「我不賭,師妹,你少學(xué)師父這壞習(xí)慣,別動不動就賭?!?/p>
妙真嘀咕道:「我哪有,只是玩而已……」
御物飛行還是很快的,一個時辰不到三人一貓便回到了三清山。
山頂上一個人也沒有,很顯然,大家都在山神廟里忙呢。
潘筠跳出藥鼎,著急忙慌的道:「快快快,快生火燒水,我們要藥鼎里外仔細(xì)清洗一下?!?/p>
王璁和妙真同時皮一緊,立刻跟著潘筠奔向藥房。
藥房就在丹井邊上,王璁立刻從井里打水,藥房里的幾口藥鼎一起燒起來,全部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