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潘筠一臉興奮的從工部出來時,宗親們已經(jīng)找皇帝哭三天了。
汪皇后找過老王妃們后,也只是減了兩個人,其馀人照常入宮。
朱祁鈺煩不勝煩。
要不是欽天監(jiān)的人說國師在工部做一神器,欽天監(jiān)和兵部武器坊的人都去了,他早找國師拿主意了。
但再哭下去,他也受不了了。
于謙等內閣大臣則覺得,都是裝的,他們想哭就哭。
陳循甚至道:“陛下若見不得他們哭,今日臣便可與他對哭!”
想要戶部出錢修建淮安海港,門縫都沒有!
陳循已經(jīng)官復原職,又是戶部尚書了。
他自己哭不夠,他還一把拉住于謙和曹鼐,道:“臣請兩位助力,我們一起哭!”
剛退到偏殿休息的宗室似乎聽到了陳循的喊聲,一聲大哭起,聲音隱隱約約傳來:“太祖啊~~您睜開眼睛看看吧,這天下哪里還姓朱啊~~”
“太宗啊,您當年因為削藩受了多大的委屈,如今他不削藩,但他直接不給我們飯吃啊~~”
朱祁鈺:“”
他忍不住拍桌子:“這還是處理國政的地方嗎?都快成菜市場了!”
潘筠興沖沖地拿了一卷線和一個燈泡過來,聽見偏殿傳來的哭聲,腳步一轉,就把東西往袖子里一塞,啪的一聲推開偏殿的門。
成敬正領著內侍們給王爺們倒茶添水,看到潘筠身披霞光出現(xiàn)在門口,眼淚都快出來了,當即激動的嚎了一聲:“國師——”
潘筠瞥了他一眼,抬腳走進去,掃了眼眼框通紅的王爺們,問道:“這是哭什么呢?”
王爺們對她怒目而視,不愉。
誰都知道,本來皇帝壓著浙江修建港口的折子不發(fā),就是沒確定最后一個港口到底是放在淮安府還是寧波府,結果,潘筠前腳進宮,后腳皇帝就給浙江發(fā)了圣旨,要說這不關潘筠的事,誰都不信。
王爺們不吭聲,陳循卻已經(jīng)急匆匆從正殿出來,奔進偏殿,當著他們的面就向潘筠告狀:“國師,宗室王爺們想在龍興之地附近大興海港,但國庫空虛,所以陛下沒答應?!?/p>
“哼,國庫是沒錢,還是挪作他用了?這個天下是姓朱,不是姓陳,姓潘,鳳陽老家還住著很多鄉(xiāng)親呢,那里日子苦,給他們建個港口,謀個營生怎么了?”
潘筠道:“太祖有令,宗室子弟無詔不得離開封地,鳳陽和南京的確有很多宗室子弟,但沒有命令,他們根本去不了淮安府,在淮安建海港跟他們有什么關系?”
“怎么沒有關系?淮安海港若興盛,他們也可以做些生意,自己去不了,自有家中的管事去辦。”
潘筠冷笑一聲道:“太祖有令,宗室子弟不得經(jīng)商?!?/p>
宗室王爺們噎了一下,忍不住小聲嘀咕:“我們也沒經(jīng)商,是家中管事在經(jīng)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