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,一周最后的工作日,因為七夕的項目,邱明月多了很多個會。
早上一過來就是一個,午休結束后又是一個。
虛弱地從會議室出來,邱明月把電腦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而沒有會議的蔣冉看起來精神比她還差。
不單是現(xiàn)在,她這一周狀態(tài)都不好,甚至完全沒有過問過邱明月和章紹明見面的細節(jié)。
蔣冉是很有元氣的人,愛笑,嘴唇抿著,毫無疑問是有心事,但問她,只扯起笑容否認。看她每天都有來上班、雖然時不時發(fā)呆但工作沒出紕漏、食量沒太大變化,邱明月還有其他同事也不好多問。
“奶茶到了,我下樓拿?!鼻衩髟抡f。
開會很累,她提前和蔣冉拼了單奶茶。
蔣冉:“我和你一起下去吧。”
“琳姐剛不還喊你嗎,沒事,我下去就行?!?/p>
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,邱明月卻聽到了爭執(zhí)聲,一邊瞟向前臺一邊往外賣貨架走去,是兩個男人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一個人是張亦河,邱明月很吃驚。
而另一個一頭酷炫銀發(fā)的,邱明月仔細認了認,更是嚇了一跳,好像是蔣冉的男朋友,幾個月前他來接蔣冉下班的時候邱明月見過,那時候他還是一頭金毛。聽說是廣告導演,有自己的工作室,看起來也的確像刻板印象里搞藝術的。
這兩個人怎么吵起來的?而且有越吵越兇的趨勢,兩個保安勸架不住,而張亦河嘴唇動了動,不知道說了什么,蔣子實瞬間暴怒,食指直懟到張亦河的臉上:“他媽的,我找我女朋友關你什么事!”
張亦河似很不耐煩地撇開了眼,也因此看到了邱明月,頓了一頓,顯然也是意外,但依舊沒有因為邱明月在而收斂起身上的戾氣。
邱明月提著奶茶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張亦河不愿再與蔣子實糾纏,抬腿就要走,但被蔣子實一把抓住胳膊,張亦河猛地甩開,肢體一沖突,轉眼間兩人就要扭打到一塊,好在保安眼疾手快地把兩個人分了開。為了蔣冉,邱明月也不能再袖手旁觀,忙過去勸架:“有話好好說,有話好好說,別動手?!?/p>
她橫在中間,擴大可張亦河和蔣子實之間的安全距離。
一個陌生女人出來礙事,蔣子實本更為惱火,但看清邱明月脖子上掛著的工牌,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,蔣冉在他耳邊提過。深呼吸了幾口氣,拳頭捏的死緊,好歹沒有再揮出去。
“怎么了???”邱明月問。
兩邊都不說話。
邱明月想罵都罵不出口,也就是下午這個工作時間大家都還在工位上,就這樣在公司前臺大打出手,如果被人圍觀了,指不定蔣冉被傳出什么。
其中一個保安大概是見邱明月和他們認識,出了聲,他指了指蔣子實:“這位先生大概是想來找他女朋友,但公司規(guī)定,外來人員進公司是需要相關負責人來登記的,但他說他女朋友電話打不通,我們就打給了樓上行政,但……”
保安神情尷尬。
邱明月大概明白了,她皺了眉,冷聲對著蔣子實:“分手了還騷擾?”
離的近了,邱明月才發(fā)現(xiàn)蔣子實蒼白的臉色,以及布滿紅血絲的眼睛,他這人本來就有些邪魅氣質,如今更像因為血沒吸夠的吸血鬼了,邱明月心下畏縮,但面上沒有任何動容。
蔣子實翻了一個白眼,舌頭頂著腮邊,看得出來極力壓抑著怒火,她如果不是女人現(xiàn)在一定已經挨了一拳。
蔣子實一字一頓、咬牙切齒:“沒、有、分、手?!?/p>
邱明月聽見她身后的張亦河發(fā)出了一聲嗤笑:“怎么,承認自己在騷擾了?”
蔣子實瞬間瞪大了眼睛,“蔣先生!”邱明月連忙喊停,“蔣先生,是這樣,你認識我吧?我是邱明月,蔣冉的朋友,我們之前見過一面。我和你實話實說,如果你見到蔣冉的話,就會知道她這周也不好過。”
提到蔣冉,蔣子實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(fā)黯淡了,僵硬地低了頭,沒作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