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輕觸一下啦、腳尖輕碰一下啦,又或者只是眼波流轉(zhuǎn)、手指慢慢卷一縷發(fā)絲,高明的、拙劣的,道聽途說的能夠用于挑逗的手段實在太多,在隨時可能暴露的情況下更加刺激,但她哪里知道下一步劇情該怎么走。
如果是周訴暗示她就不一樣了,也不用暗示,要是等會吃完飯他說想帶她去開房,人設(shè)崩壞變成禽獸上司,她心下震撼但口頭一定會答應(yīng)。
其實他現(xiàn)在這樣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用餐的模樣,在邱明月看來都已經(jīng)是種勾引。
她吃了一口沙拉,打住自己發(fā)散的思維。
她百般告誡自己這就是周訴作為犒勞的一次請客,但心底仍有不甘心的一絲叫囂:
為什么要請客——又不是只請了你一個人,還有琳姐一起。
吃飯就吃飯,選這家店不是太曖昧了嗎——是琳姐提議的,而且這是他朋友的店,你不也喜歡這兒嗎?
上周五原來也看見了她,被上司撞見相親什么的,還問為什么不上來喝一杯,真的不是在捉弄嗎——
邱明月抬眼看向周訴,對方目光迎來,有一瞬的吸引,周訴卻忽而指了指他的嘴角。
誒?邱明月沒懂。
“沙拉?!彼雎曁嵝选?/p>
邱明月:……
還想東想西,來道雷劈死她好了。
她尷尬地笑著舔了舔嘴角,接過周訴遞來的紙巾。
就是這樣,滿心滿眼的時候被現(xiàn)實戳破,泡泡變成泡沫,周訴永遠(yuǎn)都不會知道她的這些心情。二十五六了,還在他身上重溫了一把暗戀的青澀滋味,邱明月再次覺得自己狼狽。
吃過飯,他們從室內(nèi)的旋轉(zhuǎn)樓梯上了二樓,路過窗戶,邱明月往外望了一眼,大概是太熱,今晚并沒有放映電影,但依舊有零星的人在戶外邊納涼邊聊天。
二樓人不算少,但客流量控制妥當(dāng),不擁擠。周訴領(lǐng)著人尋了處吧臺的角落坐下,結(jié)果還沒喝一杯,毛琳琳就接到了她老公的電話。
“哎呀,他說他來接我,那看來我得先走了。”
“誒,那——”邱明月瞥了眼周訴,欲言又止。
“沒事,來都來了,你們慢慢喝吧!”毛琳琳把邱明月按在位置上,“那我就先走啦,你們少喝一點哦?!?/p>
琳姐居然就這么走了,邱明月目瞪口呆,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,幾乎都要懷疑她是和和周訴算計好了的。
眼下她又不好意思也開口說走,不然顯得她躲避周訴如洪水猛獸似的。
有明顯和周訴很相熟的調(diào)酒師過來招待他們。
留了長發(fā)的一個男人,礙于工作扎了一個小鬏,行云流水地推來兩個小酒杯,對周訴說:“難得見你又來?”
“你不也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