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免禮免禮?!崩系离S意地擺擺手,一屁股坐在凌霜對面的空位上,翹起二郎腿,那破舊的道袍下露出一雙磨得發(fā)亮的草鞋,“路見不平,拔符相助,乃我道門中人本分。雖然道爺我主要是看那家伙不順眼,居然想搶‘票根’的能量,忒不講究!”
“票根的能量?”凌霜立刻捕捉到關(guān)鍵詞。
“對啊?!崩系乐噶酥杆目诖?,“你那車票上的‘安魂印’,雖然只是個劣質(zhì)仿品,但多少能儲存點純陽能量,對那些靠陰氣怨氣存在的玩意兒來說,可是大補!剛才那大家伙,就是沖著你那點存貨來的?!?/p>
安魂???劣質(zhì)仿品?純陽能量?
信息量有點大。凌霜意識到,這個看似瘋癲的老道,恐怕知道很多關(guān)于這列火車的事情。
“道長似乎對這列火車很了解?”凌霜試探著問。
“了解?嘿嘿……”老道得意地捋了捋亂糟糟的胡子,“道爺我走南闖北,什么陰曹地府、無間魔域沒逛過?這‘彼岸號’也算是個老字號‘黑店’了,專拉迷路的、欠債的、還有你們這種……嗯,‘特殊游客’?!彼馕渡铋L地看了凌霜一眼。
“特殊游客?”
“就是身上帶著‘味兒’的,或者被‘標(biāo)記’的?!崩系乐噶酥缸约旱谋亲樱暗罓斘疫@鼻子,靈得很!你一上車我就聞到了,不然我才懶得從隔壁車廂溜達(dá)過來呢。”
凌霜心中一動,他指的是守夜人徽章?還是嘆息之鑰殘留的氣息?
“那道長可知,如何在這列火車上活下去?還有,‘車長的日志’又是什么?”凌霜直接問出核心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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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活下去?簡單,也別簡單?!崩系罁噶藫付洌暗谝?,守規(guī)矩。票拿好,別丟,別去不該去的車廂,比如車長室、鍋爐房深處,除非你想提前下車——字面意思的下車?!彼隽藗€被扔下去的手勢。
“第二,子時……哦,就是半夜陰氣最盛的時候,盡量待在‘亮堂’點的地方,或者像剛才那樣,有點‘家伙事’防身。有些車廂死過人,怨氣重,容易招東西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——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神神秘秘地說,“別輕易相信你看到的‘人’,尤其是那些看起來特別正常、特別熱情的。這車上,有些‘老乘客’,可比剛才那傻大個陰影難纏多了?!?/p>
“至于‘車長的日志’……”老道咂咂嘴,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忌憚和貪婪的表情,“那玩意兒可是個燙手山芋。據(jù)說記載著這破車是怎么變成這樣的,還有當(dāng)年那樁破事的所有腌臜細(xì)節(jié)。拿著它,也許能有點用,比如讓某些怨氣沒那么重的家伙行個方便……但也可能變成所有怨靈的靶子,因為它們都覺得那日志能‘超度’或者‘束縛’它們。誰知道呢,反正道爺我沒見過?!?/p>
聽起來,那日志既是關(guān)鍵道具,也是催命符。
“道長……”這時,那個胖男人顫巍巍地湊過來,臉上堆著討好的笑,“您……您真是活神仙??!剛才多虧了您!您能不能……賣給我們幾張那種符?多少錢都行!”他顯然把老道當(dāng)成了救命稻草。
學(xué)生妹和壯漢也投來渴望的目光。
老道小眼睛一瞪:“賣?道爺我的符是朱砂畫的,不是打印機打的!知道現(xiàn)在純凈朱砂多貴嗎?知道蘊養(yǎng)一道好符要耗費多少心神嗎?”他嘴上這么說著,手卻下意識地搓了搓,眼睛瞟向胖男人鼓囊囊的口袋。
凌霜心中了然,這老道看似瘋癲脫線,實則精明得很。
“我們可以合作?!绷杷_口,打斷了胖男人試圖討價還價的舉動,“道長您熟悉規(guī)則,有手段對付……那些東西。我們?nèi)硕?,可以互相照?yīng),尋找線索。如果找到‘車長的日志’,或許能一起找到離開的方法。至于報酬……”她看了一眼老道搓動的手指,“我們可以用積分兌換一些您可能需要的東西?!?/p>
老道摸著下巴,小眼睛滴溜溜地轉(zhuǎn),打量著凌霜,又掃了一眼其他三人,似乎在評估價值。
“嗯……女娃子倒是會說話。”他嘿嘿一笑,“合作嘛,不是不行。道爺我一個人也確實有點無聊。不過,咱們得約法三章:第一,聽話,別亂跑亂碰;第二,找到好東西,得先緊著道爺我挑;第三……”他臉色稍微嚴(yán)肅了一點,“真遇到道爺我都扛不住的大麻煩,各自逃命,別指望誰救誰,明白嗎?”
胖男人和student妹連忙點頭。壯漢猶豫了一下,也悶聲答應(yīng)了。他們別無選擇。
凌霜也點了點頭。暫時的同盟,基于利益和生存,脆弱但必要。
“好了,此地不宜久留?!崩系勒酒鹕?,拍了拍屁股,“剛才動靜太大,容易引來別的‘好奇寶寶’。跟我來,帶你們?nèi)€稍微‘干凈’點的地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