賭場的應急燈還在忽明忽暗,絨毯上殘留的黑色意識流像蛇一樣扭曲,最終匯入小丑杖頭的寶石——那枚剛吸收完路人試煉者意識的寶石,此刻紅得像要滴血。廣播里的機械音剛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掃向座位區(qū),試圖從彼此的表情里找出“誰是下一個受害者”的答案。
“昨晚淘汰的是——穿棕色夾克的路人試煉者?!毙〕蟮穆曇魩е桃獾耐锨?,棕色夾克試煉者的椅子旁突然亮起紅光,他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一聲驚呼,身體就像融化的蠟一樣癱軟,最終縮成一枚黯淡的銀色籌碼,“哦對了,忘了告訴大家,被‘意識標記’的目標,會成為掠奪者信徒的優(yōu)先淘汰選擇哦~”
這話像一顆炸雷,讓剩下的兩個路人試煉者瞬間白了臉——他們昨晚都抽到了帶“意識標記”的盲盒,此刻正死死攥著衣角,眼神里滿是恐懼。張婷下意識把小鹿獸魂抱得更緊,獸魂的鼻尖還在微微顫抖,剛才天亮前那股陌生的意識流,似乎還纏在它的絨毛上,讓它渾身不自在。
“看來預言家昨晚沒查到關(guān)鍵信息啊。”賭徒突然開口,他把玩著手里的金色籌碼,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凌墨,“畢竟有些人拿著‘預言家’身份,卻連身邊的信徒都查不出來,該不會是和信徒串通好了吧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張猛立刻炸毛,要不是幽影按住他的胳膊,他差點就沖上去了,“凌墨昨晚要是串通信徒,怎么會提醒我們斜前方有深淵能量?”
貴婦輕輕晃了晃紅酒杯,杯底的黑色漩渦又明顯了幾分:“張猛先生別急啊,我們只是合理懷疑。畢竟凌墨先生被標記后還能平安無事,反而沒被標記的棕色夾克先生遭了殃,這未免太巧合了?!?/p>
凌霜冷眼看著兩人一唱一和,指尖的源初碎片突然發(fā)燙——她能感知到貴婦酒杯里的意識流正在躁動,似乎想順著空氣鉆進張婷的意識里。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張婷身邊,破靈匕首的藍光在袖口里一閃,悄無聲息地切斷了那縷試圖偷襲的意識流:“巧合?不如說說你昨晚為什么要針對幽影前輩?”
貴婦的動作頓了一下,臉上的優(yōu)雅差點繃不住:“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,我昨晚一直閉著眼睛,怎么會針對誰?”
“你是沒睜眼,但你的意識流睜眼了。”凌墨突然開口,喚醒器的淡藍光束掃過貴婦的紅酒杯,屏幕上瞬間彈出“掠奪者意識濃度超標”的紅色警告,“我昨晚查驗的就是你,你的身份卡——是掠奪者信徒。”
這話一出,全場嘩然。剩下的兩個路人試煉者立刻往遠離貴婦的方向挪了挪,眼神里滿是警惕。貴婦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,她把紅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杯底的黑色漩渦濺出幾滴,落在絨毯上,瞬間燒出幾個小洞:“你血口噴人!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你查驗的是我?”
“證據(jù)就是這個?!庇挠皬膽牙锾统鲆幻缎⌒〉挠㈧`徽章,徽章上的淡金色紋路突然亮起,映出貴婦手腕上一道極細的黑色紋路——那是信徒在行動時,意識流殘留的痕跡,“昨晚我守護自己時,感受到的意識流和你身上的能量波動一模一樣,而且這道紋路,只有掠奪者信徒才會有?!?/p>
貴婦下意識用袖子蓋住手腕,卻已經(jīng)晚了。張婷懷里的小鹿獸魂突然掙脫,朝著貴婦的方向齜牙,蹄子踏出發(fā)淡藍色的能量波,顯然是認出了昨晚偷襲的意識流來源。狼獸魂也站起身,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嘶吼,將張婷護在身后。
賭徒見貴婦要暴露,立刻插嘴轉(zhuǎn)移話題:“就算她是信徒,那還有兩個信徒?jīng)]找出來呢!凌霜小姐手里有能凈化意識流的碎片,說不定她就是第三個信徒,用碎片掩蓋自己的痕跡!”
凌霜冷笑一聲,將源初碎片舉到燈光下,碎片泛著純凈的銀紅光,沒有絲毫黑色意識流的痕跡:“要是我是信徒,這碎片早就被污染了。倒是你,昨晚淘汰棕色夾克先生時,你的呼吸聲比平時快了三倍,而且你的籌碼——”她指向賭徒手里的金色籌碼,“上面的黑色紋路和清理部門的能量波動完全一致,你該不會是清理部門派來的臥底吧?”
賭徒的臉色變了又變,他沒想到凌霜連籌碼上的細節(jié)都注意到了。他剛想辯解,機械蜘蛛突然從凌霜的口袋里鉆出來,紅色探頭對準賭徒的西裝口袋,刃足在地面劃出一行小字:【檢測到口袋內(nèi)有“意識控制器”,可遠程操控被標記者的意識】。
“意識控制器?”張猛眼睛一瞪,就要去掏賭徒的口袋,卻被小丑的拐杖攔住。
“游戲期間禁止肢體沖突哦~”小丑的面具下傳來低低的笑聲,杖頭的寶石又亮了一下,“不過凌霜小姐的觀察很敏銳,確實有試煉者攜帶了違規(guī)物品——但只要沒被我當場抓住,就不算作弊。”
這話明顯是在偏袒賭徒,凌霜心中一凜——看來小丑和清理部門也有關(guān)系,這場游戲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他們的陷阱。她悄悄用余光掃過剩下的兩個路人試煉者,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試煉者正低著頭,手指緊緊攥著一枚銀色籌碼,籌碼上的紋路和賭徒手里的一模一樣,顯然也是清理部門的人——也就是第三個信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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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剛想開口點破,戴眼鏡的試煉者突然渾身一顫,眼睛里的神采快速消退,身體像之前的人一樣縮成一枚籌碼,滾到賭徒腳邊。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沒人看到誰動手,也沒人聽到任何動靜,他就像被憑空抽走了意識。
“哎呀,看來又有一位試煉者‘自愿’放棄游戲了。”小丑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,他彎腰撿起那枚籌碼,杖頭的寶石紅光更盛,“現(xiàn)在場上還剩8人,第三輪游戲‘心理博弈卡牌’將提前開始,規(guī)則不變,但——”他頓了頓,拐杖指向凌霜小隊,“被查驗出是信徒的人,每輪會額外扣除1萬籌碼,要是籌碼扣到負數(shù),可是會被直接‘回收’哦~”
貴婦的臉色瞬間慘白,她手里的籌碼只有3萬,要是再扣兩輪,就會變成負數(shù)。她惡狠狠地瞪了凌墨一眼,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徽章——和之前清理隊員脖子上的鴉老徽章一模一樣,“既然你們不讓我活,那大家都別活!鴉老大人說了,要是我失敗,就引爆這里的意識炸彈,讓所有人都變成籌碼!”
徽章剛被掏出來,就開始閃爍黑色的光芒,賭場里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毀滅般的意識流正在快速聚集。張婷的獸魂立刻擋在眾人身前,淡藍色的能量屏障快速展開,卻在意識流的沖擊下微微顫抖。
凌霜握緊破靈匕首,源初碎片在掌心發(fā)燙——她能感知到徽章里的意識流和母巢殘留碎片同源,一旦引爆,整個賭場都會被掠奪者意識吞噬。她剛想沖過去毀掉徽章,賭徒突然從背后抱住貴婦,壓低聲音說了句什么。貴婦的動作頓了一下,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,最終還是把徽章收了起來,只是臉色依舊難看。
“看來大家還是想繼續(xù)游戲的嘛?!毙〕笈牧伺氖?,賭場中央的賭桌突然升起,桌面上擺滿了黑色的卡牌,每張卡牌上都刻著不同的符號,“現(xiàn)在,第三輪游戲開始,請各位抽取卡牌,記住,抽到的卡牌會顯示你最不想被人知道的‘生存污點’,一旦被揭露,后果可是很嚴重的哦~”
凌霜走到賭桌旁,指尖剛碰到一張卡牌,錨點印記就傳來一陣刺痛——這張卡牌里藏著的“生存污點”,竟然是她原世界家人死亡的真相!她猛地縮回手,心臟狂跳——系統(tǒng)怎么會知道她的過去?難道這場游戲不僅是為了收割意識,還要挖掘她的內(nèi)心弱點?
她抬頭看向凌墨,發(fā)現(xiàn)凌墨也正盯著一張卡牌,臉色凝重——顯然他也抽到了關(guān)于自己的“污點”卡牌。賭徒和貴婦則已經(jīng)抽完卡牌,正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們,顯然他們的卡牌里藏著能威脅凌霜小隊的秘密。
機械蜘蛛的紅色探頭快速掃過所有卡牌,刃足在凌霜手心劃出一行小字:【卡牌連接著掠奪者意識,揭露污點會觸發(fā)意識侵蝕】。凌霜握緊拳頭,突然意識到,這場“心理博弈卡牌”根本不是智斗,而是系統(tǒng)和清理部門聯(lián)手設(shè)下的陷阱——他們想通過揭露“污點”,讓凌霜小隊陷入意識侵蝕,最終變成任人宰割的籌碼。
而小丑杖頭的寶石,此刻正死死盯著凌霜的卡牌,像是在期待著她被揭露弱點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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