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建軍一醒過來就讓妻子陪著去亭子那邊看了,亭子確實是剛才倒的,連斷了的木廊都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。
劉建軍心慌沒底,當(dāng)時救命恩人穿著的衣服和女兒的一模一樣,一看就是利澤斯公學(xué)初中部高中部的,長相他記得清清楚楚。
劉建軍就是想要個確定的答案,校慶的事他知道,車開了兩百碼往學(xué)校趕,進禮堂一眼就看見了臺上站著的人,還沒來得及震駭,就聽見自己女兒說那惡毒的話。
先不管事實如何,光是這樣惡毒的語言,就足夠讓他魂飛魄散的了,那是一個怎樣的煞神,去招惹她!
“劉韻,給陳同學(xué)道歉!信不信我抽你!”
劉建軍暴喝,大步跨進去,不由分說就拉著劉韻往陳清雪面前送,他總還記得對方一刀把惡獸砍翻在地時也是這樣平平淡淡的神色,還有記憶中對自己的絕對壓制,他想起來就怵得慌。
哪怕對方救了他,目光和神色都讓他心生信任,但未知的一切讓他恐懼,他相信對方有能力掐著人的靈魂讓其永遠都醒不過來。
劉韻不可置信,“爸爸,我的手被她弄成這樣了!”
劉建軍心疼,但嘴巴張了幾次都不敢質(zhì)問,他壓根不敢看陳清雪第二眼,只壓著劉韻讓她道歉,“道歉!她是爸爸的救命恩人!我讓你道歉!”傷了手可以治,命沒了,就什么都沒了。
柳玉生怕吵起來,忙解釋,“劉叔叔,是劉韻惡語重傷清雪,情節(jié)非常嚴重,清雪都要在云城呆不下去了,宋明月同學(xué)氣不過,就成這樣了?!?/p>
柳玉這話說得很有技巧,聰明人大家都懂得什么意思,劉建軍渾身都冰涼了,對比起他剛才遭遇的那些場景,什么蘇家什么宋家能算得了什么!
劉建軍不管別的,拉扯了劉韻一把,讓她對著講臺那邊,“叫你道歉就道歉!”
“爸爸你瘋了嗎!”
劉韻不敢置信,掙扎著就要跑,劉建軍見她不知死活,氣得腦門充血渾身發(fā)抖,一巴掌就打在劉韻臉上,把人都打得跌出去撞到了桌子上,額頭被磕碰得鮮血淋漓。
劉建軍看女兒模樣狼狽扶著桌子嚎啕大哭,心里是又氣又怒又心疼,別的不說,人家能氣定神閑站在講臺上,沒底氣敢這樣么。
小時候那么聰明一女娃,真是被他給寵壞了!
劉建軍心里是恨鐵不成鋼,也不敢耽擱,轉(zhuǎn)頭朝陳清雪道歉,“是我沒教好女兒,給您帶來麻煩了,您……您大人有大量,我在這給您道歉了?!?/p>
不想摻和事的同學(xué)已經(jīng)散了,剩下看熱鬧的堵在外圍,圍觀的同學(xué)沒有一千也有八百,除了計澤城,其它人都和劉韻一樣不敢置信。
“瘋了吧這還是人嗎!”
劉建軍從沒對孩子動過手,劉韻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,這時候被自己最親的人當(dāng)眾打了,整個世界都崩塌了,捂著臉站著狼狽凄慘,精神惶惶,呆呆木木的。
陳清雪看明白后就覺得劉建軍腦補過度,搖搖頭道,“我無意和她計較,你帶她去看傷吧?!?/p>
劉建軍誠惶誠恐地道謝,再不敢在這多停留,感恩戴德地道謝,“謝謝您,您放心,我回去立馬給她辦理轉(zhuǎn)學(xué)手續(xù),在利澤斯公學(xué)-不,在云城,您再也不會遇到她了?!?/p>
“爸爸——”
陳清雪想說沒必要,劉建軍卻生怕她后悔一樣,忙不迭拉著雙目呆滯的劉韻走了,全程沒有看過宋明月蘇瑤一眼。
四五分鐘后還聽得見劉韻崩潰的大哭聲。周圍的同學(xué)看著就覺得夢幻,秦方和柳玉對視一眼,都在對方眼中發(fā)現(xiàn)了震驚和牛逼四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