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今日派了邵嬤嬤助陣寧晏,寧晏一概事務都交予她,自個兒陪著曹夫人與崔夫人說話。
大約是午時初刻,如月溜進了客房,悄悄告訴寧晏,
“西梅園出事了。。?!?/p>
寧晏抬目看她一眼,與其他幾位夫人告罪,裹了一件披風邁出客舍,由如月引著匆匆趕到西梅園,一片光禿禿的枝椏下聚著四五人。
崔瑤兒被自家嬤嬤護在身后,燕珺則立在梅園當中的石徑,他身形修長高瘦,俊臉交織著窘迫與慍怒,胸口起伏不已,梅樹下坐著一白裙女子,她捏著繡帕捂著臉哭哭啼啼,乍一眼沒認出是誰。
直到那女子聽到腳步聲抬目朝寧晏望來,嘴巴一癟,半是委屈半是畏懼地哭出聲,“三妹妹,你可來了。。?!?/p>
寧晏認出那女子是寧雪,還是稍稍吃了一驚,一年多未見,寧雪模樣大變,梳妝打扮也有了幾分風塵之氣,寧晏壓下心中疑惑,立在五步開外淡淡看著她,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寧雪羞答答地往燕珺瞥了一眼,兀自掖著眼角怯怯哭道,“我今日聽得這金山寺后花園風景不錯,便來賞景,不成想遇見燕少爺,燕少爺想是把我誤當了旁人,要來拉我,我。。。?!痹捨凑f完,已哭得梨花帶雨。
燕珺聞言又怒又羞,“胡說,我哪有碰你?”他轉身與寧晏解釋,“大嫂,我一進來梅園,瞥見里面有人,便打算離開,熟知那女子忽然哎喲一聲,我不知何故,便走過來瞧,隔著她尚有幾步距離,就聽得她在這里尖叫,驚動了崔姑娘。。。?!?/p>
他不好意思看著崔瑤兒,慚愧地低下了頭。
寧晏神色毫無波動,寧家那些人是個什么底細,她還能不清楚,只是不知怎么就讓寧雪混了進來。
邵嬤嬤一臉苦笑在她身邊請罪,“奴婢安排人守好梅園,怎知這位姑娘早早就躲在樹叢角落里,奴婢一時不察,請少夫人責罰。”
寧晏現(xiàn)在還沒功夫問罪,她只涼涼盯了寧雪片刻,從手腕退下一只珊瑚手串,堂而皇之往寧雪身上一扔,寒聲道,“來人,有人偷了本夫人的珊瑚手串,現(xiàn)在人贓俱獲,給我把她給抓起來?!?/p>
寧雪與身旁的婆子頓時傻眼,“三妹,你這是做什么,你瘋了你,你這是平白無故誣陷我?!笨粗箶[上被扔來的手串,她燙手似的將裙擺一抽,利索爬了起來,抓著婆子的胳膊躲去一邊,離得寧晏遠遠的,
邵嬤嬤先是一愣,旋即冷聲一笑,“咱們這么多人親眼瞧見你偷了咱們少夫人的手串,那還有錯?”
她使了個眼色,幾個婆子一擁而上,扯得扯,拽的拽,將寧雪與那名婆子給架了起來。
恰在這時,角門處傳來一道喝聲,
“慢著!”
寧晏聽到這道聲音,輕輕哼笑了一聲,憑著寧雪那溫吞性子怎么可能干出這樣不要臉的事,她早就猜到是寧宣背后搞的鬼,她慢吞吞轉過來,帶著眾人朝寧宣施了一禮,
“請三王妃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