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殿下有何吩咐?”
淳安擔(dān)憂道,“你腿受得了嗎?”她記得寧晏與她提過,戚無忌的傷處只要不承受劇烈持續(xù)的打斗,與尋常人無異。
戚無忌俯身下來,繃緊的頜線慢慢松緩,指尖將她沾濕的碎發(fā)撥開,眼底的星光傾倒下來,啞聲問,
“若腿受不了,殿下該當(dāng)如何?”
淳安想起寧晏的法子,咬了咬牙道,“交給我。。?!?/p>
戚無忌被這三個字砸得腦門一懵。
淳安從來不是個矯情的女子,言出必行。
戚無忌就這么享受到了燕翎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待遇。
結(jié)束后,戚無忌將小妻子抱著送去浴室,親自替她擦拭身子,又將宮婢備好的衣裳給她穿上,將人給抱了回來,停在半路瞅了瞅那春風(fēng)鳳鸞椅,問懷里有氣無力的女子,
“這椅子還試嗎?”
淳安這會兒累得骨頭都給散架了,趴在他肩頭,沒精打采睜開半只眼,“你大可獨(dú)自一人去試試?!?/p>
戚無忌笑道,“也無妨,臣明日再陪殿下試?!睂⑺チ耸釆y臺前,淳安看了一眼煥然一新的床榻,喃喃道,“不是換了干凈的被褥么,你這是去哪?”
戚無忌將她放了下來,看著鏡子里妖治無雙的女子,從背后擁著她,沉啞的嗓音在她耳畔環(huán)繞,“恰才辛苦公主殿下示范,現(xiàn)在輪到臣來伺候公主。。?!?/p>
淳安看著身后男人那熾熱又犀利的眼神,后知后覺打了個顫。
大意了。。。。
寧晏這一次沐浴用時格外長,這三日在宮里睡得并不好,諸事不便,回到家里這才舒舒服服洗了澡,換了一件家常的薄褙上了床來。
平日這個時候燕翎還要看會兒書,今日他躺在床榻一動未動,雙手枕在腦后,閉目養(yǎng)神,刀刻般的下頜,上下浮動的喉結(jié),在明光里清晰可辯。
寧晏吹了燈挨著他坐了下來,緩緩爬上他的身子,在燕翎以為她要爬過去時,她偏生趴在了他身上,濕漉漉的唇就這么從他喉結(jié)滑過。
燕翎緩緩睜開眼,幽黑的眸深不見底,靜如深淵,卻沒有半分欲色,
她一點(diǎn)點(diǎn)吻開他黏住的唇。
燕翎視線卻凝著她未動,他夜視極好,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她那扇鴉羽輕輕顫動,遲疑地回應(yīng)了她,待她躺下去后,卻是將她擁在懷里,沒有進(jìn)一步的動作。
下頜壓在她眉梢,氣息沉重地呼出來,寧晏整張俏臉被擱在他脖頸下,聞得他衣裳熏得奇楠香,夾雜未曾褪去的酒氣。
寧晏今日不知吃了什么,體內(nèi)有一股躁意翻涌,原先還不覺得,這會兒碰著他高大結(jié)實(shí)的身子念頭有些濃烈,她鍥而不舍地吮著,上方的燕翎思緒卻不在這里,他忽然想到,她沒有娘,也沒有爹,疼她的外祖過世了,她在這世上已無親人。
他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這份沉甸甸的責(zé)任壓在他肩頭,他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