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份到了,威望夠了,一切變得水到渠成。
她如今就像一尊佛,只往那兒一鎮(zhèn),誰也不敢作奸犯科。
徐氏聽得議事廳的事,搖頭失笑,反而松懈下來,“萬沒料到自己的兒媳婦日日惹事,倒是她一回來,我還能過安生日子?!?/p>
吩咐邵嬤嬤道,“將我?guī)旆坷锬侵蛔詈玫睦蠀⑺腿ソo晏丫頭補身子?!?/p>
邵嬤嬤聽得一笑,“您自個兒媳婦都舍不得呢。”
徐氏斜了她一眼,“是親是疏,不能端看血緣,我摸她性子這么久,并非是個冷心冷性的人,你以誠心待她,她總歸不會太差,畢竟是她嫁來燕家,我是她長輩,比她在燕家多待了這么多年,合該我來對她好。”
“我原先著實也有些忌憚她,如今瓚哥兒高中自己出息了,璟哥兒也能有個蔭官,這輩子即便不出人頭地,勉勉強強當(dāng)個世家貴公子也極好,爭來爭去,到頭來還不如平安喜樂四字。”
邵嬤嬤受教地屈了屈膝,“奴婢明白了?!边B忙開了庫房,取來老參送去明熙堂,進去時寧晏還躺在藤椅上,任由如月給她覆面膜,這還是如月在泉州學(xué)來的本事,她打外商手里弄來幾盒棉紗做的膜,親自調(diào)了一些玫瑰花露粘上去,再覆在寧晏面頰,待躺個半刻鐘便可洗了,回頭摸一摸那臉蛋,跟剛剝出來的雞蛋似的,又白又嫩。
邵嬤嬤進來,寧晏要起身,她趕忙三步當(dāng)兩步過去攔住,“我的主兒,您就躺著吧,奴婢不過是替老夫人來送支人參給您補身子,也沒旁的事?!?/p>
寧晏也沒客氣,重新躺了下去,“如霜給嬤嬤燒茶喝,嬤嬤且坐著歇一會兒?!?/p>
邵嬤嬤嘮了幾句家常,又得了些賞賜回了容山堂。
午后,寧晏去給徐氏請安,婆媳倆便商議起燕珺的婚事,
徐氏嘆道,“依我的意思,不挑門第,選個能干本分的姑娘,回頭等你有了孩子,需要坐胎坐月子,就讓這丫頭給你打打下手?!?/p>
這話說到寧晏心坎上,秦氏也好,王氏也罷,都不是省油的燈,寧晏也不指望這二人能幫襯她什么,就打算在老四媳婦身上上手,若得了個體貼的弟妹,大事她做主,再有四弟妹替她操持些家務(wù),這個家也就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,以后她一月去幾趟通州,家里也不至于出亂子。
徐氏風(fēng)聲放出去后,時不時便有媒婆上門,這幾日手里已積了不少婚帖,拿出來給寧晏參詳。
有大理寺卿家的小女兒,也就是那位程少夫人的妹妹,燕珺名次不錯,又是燕翎的弟弟,朝中不少官員將嫡女送來議親,寧晏翻看一遭,竟然還看到她二姐寧溪的婚帖。
她吃了一驚。都這么久了,寧溪和寧雪還沒嫁出去嗎?
徐氏瞄了一眼,輕聲笑道,
“寧家大約也是想親上加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