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既然立了后,當不會再惦記別人了吧?”
裴樾不知依依打著什么主意,卻是正色道,“依依,朕承諾,后宮只你一人,不會納妃,不會有人與你爭寵。”
裴樾曉得寧晏最在意什么,燕翎年過四十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,此事滿朝文武皆知,裴樾想娶到依依,就必須承諾一心一意。
依依頷首,臉色依然無明顯變化,只朝他施了一禮,“那臣先去司禮監(jiān)當值?!?/p>
裴樾沒有攔她,看著她瀟灑的背影,莫名有些不安。
到了午后他從文華殿回來,卻被陳慶告知,通州造船廠出了事故,死了兩名船工,依依午膳都沒顧上吃,便去了通州,裴樾頹然坐在圈椅里,敏銳地覺察出,依依這是在躲他。
果不其然,依依這一去便是二十日,二十日后她回來了,卻是神色肅然給他遞上了一份緊急邸報,說是通州有名匠師調(diào)整了在船舶上發(fā)射遠程炮火的圖紙,她必須立刻趕往松江與番禺兩地造船廠督查,以防出現(xiàn)意外。
裴樾看著星夜兼程的依依,喉嚨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他沒有再提立后的事,而是著人煮了一碗燕窩人參湯,讓她歇上一晚再出發(fā)。
依依應了,不僅應了,還厚著臉皮宿在了奉天殿。
裴樾看著她輕車熟路地往他被窩里鉆,氣得沒脾氣。
他算明白了,這小丫頭片子貪圖他的身子,卻不想負責。
她萬千青絲如瀑布垂落塌側(cè),玉指捏著一撮發(fā)梢輕輕在他胸膛游移,在喉結(jié)處纏繞片刻,又往他薄唇摩挲,撩得不亦樂乎。
裴樾很沉得住氣,任她撩撥。
依依不信邪,俏臉往他跟前一湊,小口小口吻著他的唇,裴樾閉上眼,任由她施為,依依軟磨硬泡了半日,見裴樾無動于衷,終是怒而坐起,
“臣為陛下的江山殫精竭慮,陛下不給臣一點甜頭嗎?”
聽聽這叫什么話?
裴樾強忍著怒火,“你把朕當什么了?”
依依滿眼無辜,“誰叫你七夕那夜勾引我?”
裴樾氣笑了,捏著眉心,“是,上回是朕的錯,可朕不也嘗到惡果了嗎?你那夜做了什么,心里沒數(shù)?”
“那我不管。”依依伸手扯住他腰封,眼神直勾勾的,“我站在甲板迎著海風望月時,就在想,你是不是也在奉天殿仰望同一輪明月……”
她嗓音輕軟如絲,一點點勾入他心里,試圖將那顆心給勾出來。
隨著聲音落下,她從他身后復上他,輕輕啃咬著他的后頸,一點點攀上他的喉結(jié)……
濡濕酥麻顫栗,一同絞在他心口,將那僅存的理智給剝離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