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歸有半個月可歇著,早早送他走。
于是耐著性子,支著柔軟的腰身兒,挪去了里間柜子旁,替他備行囊去了。
嘴里罵著,卻還是替他收拾了鼓囊囊的行囊,抱著放在羅漢床上時,不知怎么有些氣不過,舉起粉拳狠狠錘了幾下,如月端著晚膳進來就瞥見這么一幕,拱火道,
“您有本事當(dāng)著爺面錘?!?/p>
寧晏不吭聲了,扶著腰氣鼓鼓剜了如月一眼,如月笑彎了腰。
風(fēng)雪肆虐,細碎的雪花夾雜著渣子如簾幕撲來,燕翎踩著一片霜雪步入國公爺?shù)臅?,還沒進去,便聽得里面?zhèn)鱽砗嚷暎菄珷敵馊说膭屿o,幾位管事的遠遠躲著,二少爺燕瓚與三少爺燕璟也站在廊角打哆嗦,看樣子受了連累挨了訓(xùn),這會兒躲在避風(fēng)處不敢走。
燕翎倒是旁若無人邁了進去。
越過博古架,一只銅酒盞砸了過來,正中三老爺額角,又順著他衣裳摔落在地,滾到了燕翎腳邊。
三老爺在兄長面前一向唯唯諾諾,這會兒顧不上額角淌血,連忙躬身去撿,一眼看到了燕翎,臉色頓時僵硬了,遲鈍了片刻,尷尬地嗯了一聲,“翎哥兒來了。”
燕翎急著離開,沒功夫聽他們?yōu)辄c家務(wù)事在這兒嘮叨,面若冰霜道,
“三叔,好歹像個男人,強迫女人這種事不要再做了,連我這個做侄兒的都跟著丟臉?!?/p>
三老爺臉色一變,脖子頓時又粗又紅,“你。。。你是這么跟我說話的嗎?”氣息不穩(wěn),明顯少了幾分底氣。
燕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,越過他進了內(nèi)間。
國公爺聽到動靜,背著手從桌案后繞了出來,
三老爺指著燕翎冷漠的背影,支支吾吾控訴道,
“兄長,您瞧瞧,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。。。?!?/p>
國公爺虎著臉隔著簾子吼道,“你倒是先擺出長輩該有的模樣來!”
三老爺氣勢頓時矮了半截,憤憤不平地不吭聲了。
國公爺沒功夫與他啰嗦,揮揮手,“走,別讓我再看到你。”
三老爺脹紅了臉,灰溜溜出去了。
燕翎這廂先進了來,徑直到了窗邊的炕桌上坐著,自顧自倒了一杯茶,冷不丁往國公爺?shù)狞S花梨大書案瞥了一眼,清一色精美的仿鈞窯裂片茶杯,一個沒動,擰著那最不值錢的銅盞給扔了,果然,父親還是老樣子,永遠不會讓怒火失了理智。
國公爺待弟弟離開,扭頭朝燕翎望來,神色也有些不虞,“你平日不管這些閑事,今日怎么這般不給面子。”他倒不是怪燕翎,畢竟晚輩這般羞辱長輩,是不當(dāng)之舉。
燕翎斥責(zé)三老爺?shù)脑蚝芎唵?,他惹寧晏不高興了,也沒回他,將茶水一飲而盡,擱在一旁,掀眼看著國公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