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表情從最先的震驚,到極其錯愕,最后在兩個丫鬟費解的神色下,慢慢變得窘然。
對啊,她為什么不找燕翎。
她怎么沒想到找燕翎呢?
這個念頭涌出來后,寧晏自己都嚇到了。
就仿佛是潮水一下子翻涌而來,將她整個人給淹沒,又在她窒息的檔口,緩緩退去。
寧晏木住了。
是因為白日戚家的事嗎?
不是,她太明白自己是什么人,她從來不會感情用事,絕不可能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醋意,將林叔的安危置于不顧,相反,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救出林叔,別說是受點委屈,讓她給燕翎下跪,她都做得出來。
林叔是她的至親啊,她在父親那里得不到的關懷,通通由林叔給了她,這么多年來,林叔替她掌著生意,平日隔三差五,給她買零嘴,做衣裳,林叔是把她當女兒對待的。
人在最緊急,最脆弱,最難過的時候,下意識會尋信任的,熟悉的,可靠的人求助。
而燕翎不在其中。
她在出事后,腦子里從來沒有閃過燕翎的身影。
她一直以為,她謹慎小心伺候燕翎,體貼周到替他打點內宅,鞍前馬后料理他吃穿,這個丈夫在她心中定然是不一樣的,如果換一個人,她還會這么殷勤小意嗎?
會的,這是她身為妻子的責任。
僅此而已。
當發(fā)現(xiàn)她對燕翎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后,整個人愣住了,陷入一片空茫當中。
夜色被水沁過,寒涼逼人,天際的云層漸漸洞開,露出一絲微弱的光。
寧晏被如霜如月攙扶著下來馬車,深一腳淺一腳,緩慢地爬上臺階,頭頂“燕國公府”四個纂體清晰地倒映下來,寧晏頭一回生出幾分手足無措。
兩個婢子憂心忡忡的,小聲嘀咕待會該如何跟燕家解釋。
隱瞞,怕出事。
據(jù)實已告,怕出大事。
寧晏聽得她們瞻前顧后,拂去心頭紛亂的雜緒,極輕地笑了一聲,
“罷了,瞧你們兩個嚇得,車夫已買通,這事咱們不說,誰知道?隨便找個借口便可搪塞過去?!?/p>
至于那燕翎,此刻沒準在戚侯府喝酒呢,她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燕翎會在意這樁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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