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,“這老大媳婦有些意思?!?/p>
徐氏笑瞥他一眼,故意酸溜溜笑話他,“國公爺眼里可別只有老大媳婦,這老二老三媳婦可也都是您自個兒挑的,”
國公爺聞言頓時老臉發(fā)躁,“哈哈,哪里哪里,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還能偏著誰不成?再說了,翎哥兒是長兄有擔(dān)當(dāng),再有宮里的主子替他做主,根本輪不到我費心,我這不,一直擔(dān)心底下幾個?”這是生怕妻子吃味的心思。
徐氏卻曉得,國公爺擔(dān)心底下幾個沒錯,論喜歡,燕翎才是他心頭肉。
國公爺當(dāng)年混跡邊關(guān),不服家中管教,生生拖到二十七歲立了大功,才娶了長公主進(jìn)門,而立之年方得了燕翎這個長子,視若珍寶,屎尿他都是捧著的,此事在京城傳為美談,長公主故去后,這個兒子更是他眼珠子,這么多年來,他們父子倆默契有加,是旁人無論如何都插不進(jìn)去的。
徐氏柔身靠了過來,替他捏著肩頸慣常酸脹那一處,起先不輕不重揉捏著,一會兒又故意使一些力,“瓚哥兒性子溫吞,璟哥兒又跳脫,沒幾分心思在功課上,國公爺您得費心管教才成,翎哥兒是不用說的,珺哥兒自個兒長進(jìn),習(xí)書十分刻苦,照這么下去,反倒是我這兩個潑皮將來無法自立門戶,妾身這是日日愁心?!?/p>
國公爺長嘆一聲,伸出粗糲的手掌覆在她手背,用力握了握,“我本有意向陛下討個封蔭來,瓚哥兒是哥哥,自然先輪到他,但這話你別透露出去,我看他最近很是用功,再試一次,若還是考不上,我便跟陛下求旨,總歸在六部九卿給他安置個官職?!?/p>
“那璟哥兒呢?”燕璟游手好閑,整日只顧呼朋喚友,這才是徐氏最擔(dān)心的。
國公爺這下眉頭皺得深深的,“璟哥兒沒有瓚哥兒的定力,若瓚哥兒這回考中,蔭官便可留給璟哥兒,若不能,我只能將璟哥兒帶去軍中?!?/p>
徐氏沉默了,心中雖不喜,卻也知是無可奈何的法子,誰叫兩個兔崽子不爭氣,但凡有燕翎半點能耐,她也不必費心了。
得了國公爺準(zhǔn)話,徐氏漸而露出笑容,
“說來家中的事也該翎哥兒媳婦來操持了,年關(guān)將近,是最忙碌之時,回頭我尋個機(jī)會便開了這口。”
妻子明事理是最好不過,國公爺扭頭瞥著她,“老二媳婦那邊說好了?”
徐氏心中發(fā)苦,面上卻鎮(zhèn)定,“這個家輪不到她做主,她高興也得受著,不高興也得受著,”
國公爺頷首,“我若開口,她必定委屈,以為我當(dāng)公爹的偏袒老大媳婦,你去好好跟她說,讓她該退便退下來,家里也不會虧待她。”這件事徐氏出面最為穩(wěn)妥。
徐氏笑著應(yīng)下了。
這廂寧晏隨著葛氏和秦氏一路往西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