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翎有些嫌棄,抬袖將他口水擦掉。
衡哥兒不服氣,逮著另一面又親了一口,“爹爹,兒子想您?!?/p>
燕翎:“……”
想他是假,想他捎他去狩獵出船是真。
調皮好動,桀驁不馴,嘴甜愛糊弄人,這一身的毛病讓燕翎嫌得夠夠的。
若不是那張臉,他真心懷疑衡哥兒被抱錯了。
將太后一行迎了進去,衡哥兒拉著鳴哥兒來到裴樾跟前,他率先拽住了裴樾的袖口,又朝鳴哥兒使了個眼色,鳴哥兒也溫吞地牽上裴樾的衣角,
二人不約而同道,“殿下哥哥,帶我們出去玩吧,我們可悶壞了。”
裴樾看著面前兩位弟弟,一個雙眼骨碌碌轉,眼神明凈透徹,渾身架勢如同一頭小獵豹,另一個憨憨地笑著,靦腆又乖巧。
裴樾擺起長兄的姿態(tài),一手牽住一個,“你們想去哪里玩?”
“上山下海!”二人異口同聲。
裴樾深吸一口氣,他從來沒有上過山,更沒下過海,但本著不能在兩位弟弟面前露怯的原則,他鄭重點頭,“我?guī)銈內(nèi)?。?/p>
裴樾在奉天殿養(yǎng)了四年,小小年紀養(yǎng)就一身儲君氣派,出了門,點來二十名護衛(wèi),一行人風風火火出了門。
待天黑回來,裴樾和鳴玉渾身濕漉漉的,手里各擰著一只野兔,而那衡哥兒早已不知去處,太后等人瞧見這等場面,哭笑不得,太子妃自然少不得斥責一番裴樾,裴樾不以為然,反而十分高興,這是他玩得最盡興的一次。衡哥兒雖調皮,但他極有腦子,跟個生機勃勃的小太陽似的,讓人不自覺想靠近他,裴樾很喜歡。
翌日開市,燕翎與代表朝廷出席開市儀式,淳安帶著幾個男孩子去市舶司玩,寧晏和太子妃則陪著太后立在別苑頂層的閣樓張望海面。
寧晏弄來一西洋玩意兒,架在木架上,可將數(shù)里之外的景象窺得清清楚楚,太后將雙眼湊過去,火紅的一輪圓日自海面蓬勃而出,不遠處千帆競渡,百舸爭流,無數(shù)旌旗鋪在海面,如云蒸霞蔚,氣象萬千。
號角一吹,飛燕盤旋,天高海闊,蔚為壯觀。
大約是半個時辰后,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巨輪靠近港內(nèi),太后透過西洋鏡清晰地看到一些身著異服的男子在甲板上談笑風生,有人金發(fā)碧眼面龐白凈,有人頭上裹著厚厚的白巾,眉目深邃。
都是些奇形怪狀的裝扮,看得太后十分驚奇,夙愿得了。
這一場盛宴史無前例地成功。
三日后,太后一行回京,朝中不少官員前來通州一堵壯觀場面,燕國公也在其中。恰恰燕翎沒空,便讓燕國公護送太后與太子妃回京。
裴樾帶著兩位弟弟玩了三日意猶未盡,淳安實在是經(jīng)受不住衡哥兒的鬧騰,利索帶著兒子與寧晏道別,衡哥兒眼巴巴看著兩位兄長離開,小嘴癟起,要哭不哭。
國公爺瞧在眼里,心疼不已,趁著眾人不注意,悄悄朝孫兒招手,衡哥兒一個激靈奔到他跟前,燕國公將孫兒抱在懷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