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想起什么,吩咐侍衛(wèi)道,“把程王爺暗中唆使御史狀告我的事,傳出去,讓兵馬司那些兵將知曉?!笔绦l(wèi)領(lǐng)命而去。
燕翎吩咐完,又瞥燕國公一眼,“我難道不是為了燕家?”
燕國公聽了他這話,笑了笑,摸了一把胡須,“既如此,你在吏部有門路,不若給你堂弟安排個閑職掛一掛?”燕國公倒也不是沒這個能耐,只是他聲譽隆重,豁不下臉面做這樣的事。燕翎年輕,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,做什么都沒人說他。
燕翎斜睨著他,“做夢?!?/p>
燕國公氣得咳了一聲,“你個混蛋小子,不是說為了燕家好嗎?一家人總得顧忌著點?!?/p>
燕翎瞇起一道寒光,“沒錯,一家人得顧忌著些,可二嬸嬸前幾日帶了她娘家的侄女,要送給我為妾,她老人家怎么不顧忌寧氏?”
燕國公瞪了大眼,“有這回事,”登時面色一沉,“我定修理她?!?/p>
這時,云卓貓著身進來稟報,
“世子爺,夫人在門外,給您送了藥和蓮子湯水來?!?/p>
燕國公趕忙一溜,“我從后門走?!?/p>
寧晏來到書房外,將藥與蓮子湯遞給云卓后便打算離開。
她曉得書房是重地,不敢輕易邁進去一步。
偏生云卓說要進去通報,弄得寧晏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堪堪站了不到片刻,門口出現(xiàn)一道身影。
一身玄色的寬袍裹在身上,神情分外平靜,幾乎看不出任何被打過的痕跡。
“世子爺,您怎么起來了?您不是傷著嗎?”寧晏連忙走過去,掃了他周身一眼。
燕翎反而從門檻內(nèi)跨了出來,走到她跟前,語氣十分溫和,“無礙的,陛下只打了我十板子,而且廷仗的錦衣衛(wèi)都是熟人,看著嚇人,實則沒什么重量,我不過是一點皮肉傷。。?!?/p>
寧晏擔(dān)心他騙自己,轉(zhuǎn)念一想,她有什么分量值得他來騙,上下打量他片刻,還是不放心問,“真的?”
燕翎這回難得笑了笑,“被抬回來是做給別人看的。”
寧晏這下是信了,“不管怎么樣,藥還是要上,我那個藥是從一江湖郎中處購得,效果特別好,您試一試?!?/p>
燕翎想說皇帝已偷偷賞了宮廷秘藥,想了想,還是沒提,點頭道,“好?!?/p>
午后的天,白云漸漸散開,微露出一絲薄薄的藍(lán)天來。
清風(fēng)徐徐,些許落英粘在她發(fā)髻。
燕翎有點強迫癥,幾次想幫她摘去,卻又忍著。
寧晏沒說要進去,燕翎也沒有邀請。
“那這幾日我吩咐廚房給您做清淡的飲食?!?/p>
燕翎又說好。
寧晏不好意思讓他陪著站久了,便道,“您快些進去歇著吧,我這就回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