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晏袖下的手指已輕輕顫動(dòng),將頭埋得很低,嗓音也弱了幾分,
“我不想要休書。。。。我只接受和離。。。。”鼻頭一酸,淚水差點(diǎn)溢出來,她生生忍住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,“還請您看在這段時(shí)日,我勉強(qiáng)伺候得周到的份上,給我留一點(diǎn)體面。。。您若是休了我,我以后就沒法見人了。。。?!?/p>
燕翎忽然銳利的抬起眸,神色越發(fā)猙獰。
寧晏在他的逼視下,臉色一寸寸白了下來。
燕翎倏忽站了起來,袖子拂過茶盞,茶水順著桌案往地上灑下。
高大的身影驟然罩過來,寧晏往后踉蹌著,纖指捏著衣裳緊了又緊,手扶在身后的桌沿,勉強(qiáng)撐著不跌下去。
燕翎雙手往前一撐,將她圈在胸膛與桌案中,居高臨下俯視她,
“周到?洞房花燭夜,你不等我便睡下了,還以為自己很周到?”
寧晏聽他倒打一耙,濕漉漉的眸眼撞上他,“你胡說,明明是你自己離開的,怎么怪到我頭上。。。?!?/p>
只是很快意識(shí)到,“那夜,您來了明熙堂?”
燕翎目若寒潭,里頭的幽光深不見底,他也知道洞房的事錯(cuò)在自己,只是眼下她口口聲聲喊走,心里氣不過,想欺負(fù)她一下。
他靠得太近,周身的威壓伴隨一深一淺的呼吸,迫得她抬不起頭來。
寧晏真擔(dān)心他一怒之下掐死自己,破罐子破摔道,“有了行宮的錯(cuò)處,旁的事都不值一提,您看著辦吧,是休是離,給我個(gè)痛快!”
還真是瀟灑干脆!
燕翎從來沒有被氣得這樣狠,額尖青筋隱現(xiàn),雙目泛著猩紅,伸手捏住她下顎,將她臉掰過來,唇角微不可見地挑起,
“想走,門都沒有!”
第20章
寧晏跌坐在圈椅里,直到他離開許久,堪堪回神。
他這意思是不離了?
寧晏仿佛被人重重地?cái)Q起,又輕輕放了下來,一時(shí)手足無措。
榮嬤嬤卻喜滋滋地沖進(jìn)來,抱住了她,“我的祖宗,世子爺這是舍不得您呢?!?/p>
寧晏怔了了下,她還沒自作多情到認(rèn)為燕翎是舍不得自己,大抵是不甘心,不甘心她下了他臉面又瀟灑地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