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一個帝王而言,這樣一個不可控的、身懷奇異能力(至少能讓他聽到心聲)的存在流落在外,是絕不能容忍的。必須放在眼皮子底下,嚴加監(jiān)控,才能弄清其底細,并防范可能的風(fēng)險。
但如何“放”她進來,是個問題。
直接下令抓捕?不妥。她若真有神通,打草驚蛇恐生變數(shù),且無法解釋自己如何得知其存在與方位。更重要的是,嬴政內(nèi)心深處,對此等超乎常理之事,除卻警惕,未嘗沒有一絲對“仙緣”或“異數(shù)”的隱秘好奇。
需得一個自然、不引人懷疑的方式,讓她順理成章地進入宮禁,處于自己的絕對掌控之下。
嬴政目光掃過殿內(nèi)侍立的宮女,心中漸漸有了計較。
他放下筆,沉聲喚道:“趙高?!?/p>
一直恭敬候在一旁的中車府令趙高立刻上前:“臣在。”
“宮中近日人手可還充足?”嬴政狀似隨意地問道。
趙高略微一怔,小心回答:“回陛下,各殿侍女皆按制配備,尚可支應(yīng)。不知陛下有何吩咐?”
“傳令下去,”嬴政語氣平淡,聽不出情緒,“為示天恩,于咸陽城內(nèi)及周邊擇選良家女子,充入宮中為婢。標準……可略放寬些,身家清白、手腳勤健即可,無需苛刻于門第。尤其留意那些……形單影只、或許暫無歸宿的女子,予其一條生計?!?/p>
他刻意模糊了標準,并將范圍擴大到了“周邊”和“形單只影”之人,為的就是給那個正在城外躊躇如何進來的顧念一
,創(chuàng)造一個“合理”的機會。
趙高雖心中略有疑惑——陛下以往并不太在意此等微末小事,宮中采選宮女自有章程,何須親自過問且放寬標準?——但帝王心思豈容他揣度,立刻躬身應(yīng)道:“唯!臣即刻去辦,定將陛下仁德廣布四方?!?/p>
嬴政微微頷首,不再多言,重新拿起竹簡,仿佛只是下了一道無足輕重的命令。
然而,他的意念卻微微集中,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試探,仿佛在對著虛空發(fā)問:“如此,你當(dāng)如何選擇呢?顧念一……”
城外,顧念一還在對著高大的城墻發(fā)愁,忽然聽到系統(tǒng)提示音:
【檢測到最新動態(tài):秦宮廷發(fā)布詔令,于咸陽及周邊征選宮女,標準放寬,身家清白、自愿入宮即可。此為潛在合法入城并接近任務(wù)目標嬴政的途徑。建議宿主考慮?!?/p>
“招宮女?”顧念一一愣,隨即眼睛亮了起來,“這……這不是打瞌睡就送枕頭嗎?太好了!正愁沒身份進去呢!”
她幾乎立刻心動了。進入咸陽宮,不就能近距離接觸秦始皇了?雖然是個宮女,地位低下,但至少解決了身份和接近目標兩大難題!“系統(tǒng),報名當(dāng)宮女需要什么條件?會不會有危險?”她趕緊詢問細節(jié)。
【根據(jù)詔令,需身家清白、自愿入宮。系統(tǒng)可為您生成符合當(dāng)前時代背景的簡單身份信息。宮內(nèi)生活存在一定風(fēng)險,但相較于流落城外或非法潛入,安全性更高?!肯到y(tǒng)分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