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虎丘哪敢拒絕,老老實實地上前帶路。
越靠近住處,徐虎丘心里越是叫苦不迭。
徐虎丘當(dāng)然不是一個正經(jīng)商人,大部分時候,他干的都是無本買賣。
正經(jīng)做生意,哪有巧取豪奪來得快?
今天他看見江晨的表現(xiàn)后,才臨時決定破例好好做一筆生意。
只是他手底下的伙計們沒太領(lǐng)會他的意思,一個個賣弄手段,兇神惡煞,準(zhǔn)備按照往日的規(guī)矩,宰掉這頭新肥羊。
徐虎丘小心翼翼地觀察江晨的臉色,一邊使勁打手勢,示意伙計們退下。
但圍過來的人卻越來越多,因為他們看見了高小姐。
徐虎丘一向很仗義,無論財寶美人,都不會一個人獨享。所以兄弟們都服他,也對他今天帶來的美人很期待。
江晨聽到了一些露骨的言語,眉頭漸漸皺了起來。
注意到這一點的徐虎丘趕忙加快腳步,在伙計們圍攏之前,把兩位客人帶入了議事大廳。
議事廳是在一個酒樓的地窖里,四面點著火燭,黑暗中人影憧憧。
幫眾們?nèi)烤奂诖?,聽著徐虎丘為他們介紹新來的兩位貴客。
“喂,大胡子,你這里怎么這么多人?”一向遲鈍的高小姐都察覺到不對,“不會是個賊窩吧?”
徐虎丘賠笑:“不瞞少俠和姑娘,俺們黑沙幫買賣多,生意雜,有些買賣確實見不得光。不過請兩位放心,咱們的這筆買賣,保證一文錢不差!”
“錢呢?”
“已經(jīng)讓人去拿了,兩位稍安勿躁,請先用茶。”
江晨低頭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,語氣平淡地道:“這杯茶涼透之前,如果錢還沒有送來,黑沙幫就需要換一位新幫主了。”
徐虎丘額頭冒汗,僵硬地打了個哈哈:“不用那么久,馬上就好。”
他又招手喚來兩個伙計,吩咐他們?nèi)ゴ邘椭姓乒苠X糧的金管家。
不多時,金管家提著一個木匣,腳步匆匆地走來。
徐虎丘迫不及待地迎上去,劈手奪過木匣,打開瞧了一眼,臉色陡變:“怎么才這點?昨天不是還剩六千多?”
胖胖的金管家一邊擦汗一邊喘氣道:“上午柴公子過來取了五千兩,燕大爺也拿了一千兩,剩下的就這么點了?!?/p>
“混賬!不是讓你藏一部分嗎?怎么全讓他們拿走了?”徐虎丘氣得齜牙咧嘴,使勁抓著金管家肩膀搖晃,“你是不是成心跟我過不去,就盼著我早點死?”
“沒有,沒有……”金管家身體本就虛胖,被他這么搖晃幾下,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。
“我告訴你,姓金的,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平日里私吞了多少油水?統(tǒng)統(tǒng)都給我拿出來,不然我死也要先宰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