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容諫雪,容玄舟眼睛一亮:“大哥!”
容諫雪的臉上無半分多余情緒,聲音冷肅:“她得知你戰(zhàn)死消息后,邊哭邊幫你舉辦奠儀,服喪一年葷腥不沾,大門不出?!?/p>
“她用自己的嫁妝補貼家用,從未讓公婆在吃穿用度上短旁人半分?!?/p>
“你不在時,她孝敬公婆,母親有一段時間身體不好,她便早晚侍奉,無一天耽擱?!?/p>
“母親去年身患腿疾,不能下床,她便背著母親四處閑逛,每日按揉雙腿,四處求藥,母親這才痊愈如初?!?/p>
容諫雪站在了裴驚絮身前,目光冷肅:“容玄舟,你既什么都不知,便給我閉嘴?!?/p>
容玄舟臉上的笑意消失。
他瞪大眼睛,萬萬沒想到與大哥見的第一面,他竟這般對他!
“大哥,你怎么幫著裴驚絮教訓起我來了?”
容玄舟面露不虞,卻也不敢發(fā)作,只能這般嘟囔道。
容諫雪卻未再看他,目光落在了白疏桐及她一雙兒女的身上。
容玄舟懷中的糯糯被他掃了一眼,一時間竟忘了哭泣。
軒軒抬頭,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“白夫人既要離開,我們容家便不好挽留。”
容諫雪眼神示意一旁的江晦。
江晦會意,點頭上前,從衣袖中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,遞到白疏桐手上。
“在下在長安城東街租了處宅院,白夫人可與孩子搬去那邊,這些錢財,全當夫人傍身之用。”
白疏桐愣怔地看著手中的錢袋,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容玄舟見狀,急聲上前:“大哥,疏桐她——”
“我說,閉嘴?!比葜G雪耐心告罄,低聲警告。
高處的容氏夫婦見情況不對,容氏急忙開口:“諫雪啊,都是誤會,你別——”
“母親不是還在禁足當中?”容諫雪半分情面也不給她留,目光冷肅,“是誰允你出來的?”
容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,面容難看。
容柏茂揉了揉眉心,沉聲警告:“諫雪,適可而止?!?/p>
容諫雪今日心情似乎并不大好。
視線終于從容玄舟的身上,定定鎖在了白疏桐的臉上。
那眼神深邃幽暗,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,無聲地傳遞著不容褻瀆的冷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