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晦從四美齋回來的時候,裴驚絮已經(jīng)乖順地在庭院的石凳上等著了。
提著食盒,江晦笑著走到裴驚絮面前:“二娘子,屬下挑了幾件您愛吃的。”
說著,江晦將食盒中的飯菜依次擺在了她面前。
裴驚絮點(diǎn)頭謝過江晦:“江侍衛(wèi),夫君今日要很晚才回來嗎?”
頓了頓,她解釋道:“剛剛在西院聽夫君說,午膳可能不回來吃了?!?/p>
江晦收斂了笑意,低聲道:“二公子兵法不精,長公子這是打算給他收拾爛攤子呢,多的二娘子也不必問?!?/p>
裴驚絮聞言,微微頷首。
她想起來了。
上一世似乎也是這樣,容玄舟雖用假死一計大敗敵軍,但也因?yàn)槁?lián)合太子并且欺瞞君主,官家心中生了怨恨與疑慮。
容諫雪思慮向來周到,在他風(fēng)光鼎盛時,卻肯讓容玄舟負(fù)荊請罪,以求陛下寬宥。
這件事,容家率先擺在明面上,解釋清楚,與官家事后提起,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。
也正因如此,容家并未與官家產(chǎn)生嫌隙。
據(jù)說,容玄舟在金鑾殿外一直跪到了晚上,官家動容不已。
在東院吃過早膳,紅藥來稟報,說白疏桐出府去了。
裴驚絮并不意外。
——身為本書女主,白疏桐的裙下之臣遠(yuǎn)不止容玄舟一個,她自然要按照劇情,與其他公子郎君邂逅去了。
“哦,對了二娘子,”見裴驚絮吃得差不多了,江晦笑著開口,“明日月中,公子照例要去燃燈寺的,您要跟著一起去嗎?”
裴驚絮眼中閃過一抹深意。
是了,如今夫君歸來,她自是不必再抄寫那些經(jīng)文,懸于長生樹上祈福了,于容玄舟的“妻子”而言,似乎沒有要去的意義了。
眸光清淺,裴驚絮莞爾一笑:“自然是要去的,菩薩保佑夫君平安歸來,我自然是要去還愿一番的?!?/p>
江晦咧了咧嘴:“好,那屬下明日叫上二娘子一起?!?/p>
“多謝江侍衛(wèi)?!?/p>
……
在東院又待了一會兒,容諫雪仍未回來。
江晦這邊消息來得很快,說是容諫雪諫言,讓容玄舟跪在了金鑾殿外,正在給官家請罪。
容玄舟要跪到晚上了,想來容諫雪一時半會也回不來。
這樣想著,裴驚絮便也沒再逗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