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諫雪氣勢凌厲,沈從月嚇得瞪大了眼睛,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一旁的容氏見狀,忙道:“諫雪!不是都說了嗎?沈小姐已經(jīng)道過歉了,剛剛在場的婆子下人都看到了,你這是做什么!”
說著,容氏給門外的婆子們使了個眼色。
婆子會意,紛紛附和道:“是啊長公子,剛剛沈小姐已經(jīng)向二娘子敬過茶了,我們都看到了的!”
一旁的沈從月也反應過來,眼中含淚,聲音委屈:“諫雪哥哥,阿月知道自己做得不對,已經(jīng)向二娘子致歉過了……”
說著,沈從月看向裴驚絮:“諫雪哥哥若是不信,可以問問容二娘子!”
容氏也道:“是啊,不相信我們,總應該相信裴氏的!”
容諫雪神情不變,視線卻落在了身旁,裴驚絮的身上。
裴驚絮眸光晃動,她似乎有些遲鈍地抬眸,看向主位上的容氏。
容氏瞇了瞇眼睛,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威脅與警告,擺明了是要讓她認下這件事。
視線稍稍左移,只見沈從月雖然端坐在客位上,但神情緊繃,就連放在桌案上的那只手也微微收緊。
她看著裴驚絮,眼神陰冷惡毒。
——好像只要她說出什么不對的話來,她就會撕爛她的嘴一樣。
裴驚絮收回了目光,長睫下的眼神茫然慌亂。
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,她低下頭去,去擺弄自己手上的帕子。
長睫輕顫幾下,裴驚絮眼尾泛紅,卻也只是低著頭,櫻唇微微咬緊。
“裴氏!你快說??!”容氏急了,“快跟諫雪說清楚,沈小姐剛剛是不是已經(jīng)同你道過歉了!?”
大概是眼睛有些干澀,裴驚絮快速地眨動了幾下眼睛,眼眶便好似蓄了淚水,唇色泛白。
她輕輕闔眼,像是妥協(xié)一般,緩緩啟唇:“沈小姐她——”
“裴驚絮?!?/p>
身旁,男人側目看她。
他好像極少極少這般連名帶姓地稱呼她的名字。
將這幾個字從唇齒間咬出來的時候,他才發(fā)覺,這幾個字都太輕太輕了。
好像隨意一陣風,便能將她吹亂,絲毫不必在意她的心緒與自由。
容諫雪垂眼看她,眸光清冽冷正。
她又哭紅了眼,眼淚在眼眶中打轉。
“我在這里,實話實說?!?/p>
裴驚絮的瞳孔縮了縮。
她看著容諫雪時,眼中淚水打轉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