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一進圍場,只聽女眷席上的議論與笑聲寂靜一瞬,她甚至不必抬頭去看,就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,密密麻麻的視線。
裴驚絮嫁入容家不久,夫君戰(zhàn)死邊關的消息傳來,她為給夫君服喪,未參加任何典儀。
——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皇室活動,正式出現(xiàn)在朝堂官員的各女眷面前。
那些投過來的視線,艷羨驚艷有之,震驚嫉恨有之。
那樣的寂靜沉默一瞬,眾女眷反應過來,議論紛紛。
“這女子是誰,之前怎的從未見過?”
“你們未去參加玄舟將軍的慶功宴,自然不知,這位便是那位玄舟將軍的正妻?!?/p>
“哈~就是那位險些被一個醫(yī)女搶去誥命的裴氏裴二娘子?”
“哈哈哈可不是嗎!聽說慶功宴上,她一襲華貴裝扮,那些恩賞悉數(shù)落在了那位白夫人身上,好生尷尬呢!”
“嘖嘖嘖,若是我在慶功宴上出了這么大的糗,今日都不敢來這獵場見人!”
“誰說不是呢……”
“從月從月你快瞧,這不就是你說的那個不知廉恥的裴二娘子嗎?”
人群中,有人被眾女眷簇擁著,討好地看向正中央的那個女子。
沈從月臉色冷沉,睨了底下的裴驚絮一眼,冷嗤一聲:“商賈之女,叛國之后,上不得臺面的東西?!?/p>
自上次被父親沈安山狠狠教訓之后,沈從月一連幾個月都沒出過門,被勒令禁足府中,哪里也不準去。
今日秋狩,沈安山這才軟下心來,容許她來參加。
看到裴驚絮,沈從月氣不打一處來,說出來的話也格外尖酸刻薄。
一群女眷之中,沈從月的地位自然是極高的,聽到她這樣說,眾人也皆是幫腔道:“就是就是,若不是還有著玄舟將軍妻室的名頭,今日連進這圍場的資格都沒有!”
說到這里,沈從月冷笑一聲:“什么妻室,玄舟將軍早就不喜歡她了,白疏桐白氏與本小姐乃是手帕之交,玄舟將軍對她用情至深,過不了多久,這裴氏就要被掃地出門了!”
“哼,這種女人,徒有皮囊,其實就是個窩囊廢,人人嫌?!?/p>
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聽到眾人對裴驚絮的評價,沈從月勾唇,眼中的得意與輕蔑更甚。
裴驚絮,今日獵場上,定要你顏面掃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