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又小又軟,手心微微出汗,應(yīng)該是真的害怕了。
——這樣的脆弱,也是因為她摯愛的夫君。
重新分出幾分清明,容諫雪目視前方,繼續(xù)著宴會。
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寬袍,袖長寬厚,能夠輕易地遮掩住衣袖下交握的兩只手。
隱秘的,不為人知的。
如同隱瞞天下人的一樁“糾纏”。
容諫雪放松了指骨,并未用力,任由她主動去攀附他的指骨。
裴驚絮分明也注意到了這點。
她勾唇笑笑,暗袖間的那只手卻稍稍軟了幾分力氣,如同羽毛般劃過他的骨節(jié)。
猶如無聲的挑逗。
指骨越過他的骨節(jié),去摩挲他的手心,就如同數(shù)著他手心掌紋一般,裴驚絮的指骨如水蛇一般,緩緩蔓上他的掌心。
有些癢。
容諫雪微微擰眉。
他正與對面的賓客交談。
“少傅大人以為,邊疆這場戰(zhàn)事,何時才能結(jié)束?”那位賓客這樣問他。
容諫雪聲音冷雅:“自葉麟將軍頂替后,敵軍撤出云嵐百里,相信不過三月,便會有好消息?!?/p>
“哎呀!有少傅大人這句話,我們這些文官便就放心了!”
“來來來,微臣敬少傅大人一杯!”
說著,對面的賓客恭敬舉杯。
袖間,裴驚絮微微挑眉,卻突然停了動作,準備抬手離開。
可她的手不過才退離半分,那只寬厚有力的手便追了上來,輕易將她的小手包裹其中。
溫涼的觸感傳來,裴驚絮低下頭,掩住了嘴角的笑容。
容諫雪稍稍用力,像是懲罰一般,緊了緊掌心中的手。
裴驚絮悶哼一聲,一雙水眸如怨如慕地看向容諫雪。
側(cè)目看了她一眼,容諫雪舉杯沒動。
“怎、怎么了,少傅大人?”賓客自然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只以為是自己哪里禮數(shù)不周,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“沒什么?!?/p>
將裴驚絮的手重新抓了回來,容諫雪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。
宴席的情形似乎與剛剛沒什么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