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男人重新來到她身邊,將她手擦拭干凈。
做完這些,他重新牽起她的手,沒再放開。
烏云扼殺月亮,留下一地雨色的血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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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裴驚絮是被紅藥叫醒的。
昨晚因為涂了藥膏,背上的傷沒有惡化的趨勢。
紅藥侍奉裴驚絮起床,小聲問道:“姑娘,今日一早,奴婢似乎看到長公子從您房中出去了……”
裴驚絮微微勾唇,她任由紅藥幫她更衣束發(fā)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:“他走時說什么了嗎?”
紅藥輕聲:“長公子說,晚些時候等姑娘醒了,讓人來幫我們收拾行李?!?/p>
頓了頓,紅藥一臉疑惑:“姑娘,長公子是要趕我們走嗎?”
裴驚絮輕笑一聲,看著銅鏡中的自己:“是啊,要趕我們?nèi)|院呢?!?/p>
“東院???”紅藥張大嘴巴,卻將聲音壓得更低,“那老爺跟夫人會不會……”
說到這里,裴驚絮的眼神冷了幾分,她朝著紅藥勾勾手,紅藥俯身湊了上來。
“這幾日你多注意容柏茂的動作,他有事瞞著我?!?/p>
“是,奴婢明白?!?/p>
待梳洗打扮完,紅藥看著美艷的裴驚絮,不覺感慨道:“若不是姑娘還在服喪期,不能穿得太艷麗,今日官家壽宴,姑娘定是最漂亮的一個?!?/p>
是了,今日是官家壽宴,裴驚絮還接了太子沈千帆遞來的請?zhí)摹?/p>
門外傳來江晦的聲音:“二娘子,您睡醒了嗎?屬下來幫您收拾行李了?!?/p>
裴驚絮這才笑笑,推開了房門。
房門外,江晦身姿筆直地站在那里,看到裴驚絮,恭敬躬身:“見過二娘子?!?/p>
裴驚絮扯了扯嘴角,撓了撓臉蛋:“江侍衛(wèi),真的要搬嗎……”
她的眼中露出猶疑的神色,想要找些借口:“其實,我住在這里也還好,更何況大人獨處慣了,我去了恐惹了他不高興?!?/p>
江晦憨笑一聲:“二娘子,來時公子吩咐屬下了,若您反悔不肯去東院,他便親自來接您?!?/p>
裴驚絮:“不、不必了!我即刻便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