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玄舟并未壓低聲音,聲音冷厲淡漠,一把甩開了裴驚絮抓著他的手!
一時間,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兩人身上。
周遭盡是沒有散去的百姓,眼見著玄舟將軍發(fā)火,皆是面露不解,議論紛紛。
被甩開了手,裴驚絮下意識地后退幾步,張皇無措地看向容玄舟。
容玄舟一襲甲胄,站在白疏桐與她一雙兒女的面前,眸光冷厲:“桐兒是忠士遺孀,夫君犧牲于戰(zhàn)場之上,她獨自一人將一雙兒女拉扯成人!”
“她如今回京,只不過是想要安葬自己的夫君!”
“裴驚絮,你的心思怎會如此齷齪???”
他冷眼看她,半分情感都不帶。
其實還是會有些難過。
并不是因為容玄舟對她的冰冷態(tài)度,而是因為她裴驚絮當(dāng)初,真的很認(rèn)真、很勇敢、很堅定地愛過容玄舟的。
——她替她當(dāng)年的愛,感到不值。
戲還是要演下去的。
“裴氏!你怎會生出這般污穢不堪的心思!”
容氏率先反應(yīng)過來,她站在臺階高處,臉色冷沉,面容不善。
一旁的容柏茂微微皺眉,看向兩個孩童的眼中閃過一抹沉色,一言不發(fā)。
——其實裴驚絮心里清楚,他們都與她一樣,以為這兩個孩子是容玄舟的,白疏桐是他養(yǎng)在外頭的妾室。
不過,這話她起了個頭,說錯了,那些人便能順理成章地站在道德最高點,來鄙薄她思想的不堪!
裴驚絮一臉慌亂,眼淚大顆大顆滾落:“我、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壞女人!你憑什么說我娘親壞話!”
容氏懷中的女孩嚎啕大哭,像是真的傷心了,掙扎著不讓容氏抱,要去找白疏桐。
“我爹爹是為國捐軀,你怎么能這樣詆毀我爹爹娘親!”
一旁的男孩也冷聲質(zhì)問,眼神銳利。
周圍的百姓聽到對話,也便明白了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“這個裴氏,當(dāng)真是個齷齪的,人家遺孀為丈夫赴京,在她眼中竟這般污穢不堪!”
“誰說不是呢!成何體統(tǒng)!”
“連護國英雄都這般詆毀,實在令人不齒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