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點點頭,雙手端著一杯酒,走到了容諫雪身邊:“諫雪叔叔,祝您仕途坦蕩,平步青云。”
阿軒年紀不大,但早已飽讀詩書,這些漂亮話對他而言,張口就來。
容諫雪垂眸:“你才多大?”
“大哥,你別看阿軒年紀小,在我們軍營里,也沒幾個能喝過他的!”容玄舟笑著調(diào)侃。
容諫雪眸光清冷淡漠,看了一眼小孩子敬過來的酒,目光轉(zhuǎn)而停在了身邊,裴驚絮的臉上。
“你幫我喝?!?/p>
男人眉眼冷淡,說這話時,甚至聽不出什么情緒。
“?。俊迸狍@絮也愣了愣,一雙杏眼還含著淚,看向容諫雪時,如同一只受驚的鹿。
容諫雪神情淡漠:“我受傷了,不能喝酒?!?/p>
這話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,語氣平靜:“陛下壽宴時,你不是一直想喝酒嗎?”
這話說得實在有些旁若無人的親近。
裴驚絮微微挑眉,壓下嘴角的笑意,卻是咬咬唇,倒了一杯酒,與那男孩碰了碰杯。
阿軒臉色不太好,但見此也無他法,只好扯了扯嘴角,將一杯酒喝下。
容諫雪神情不變,也并不在意容氏夫婦的臉色,依舊坐得端正。
容玄舟并未察覺到什么不對,笑著開始了今晚的家宴。
說是家宴,也不過容氏夫婦與白疏桐、容玄舟幾人聊得親昵,好像他們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一般。
容氏想要容諫雪也參與進來,多次提及他,問他的意見,容諫雪也只是淡淡地搭兩句話,并不加入。
看著容玄舟與白疏桐的“親密交談”,裴驚絮微微咬唇,又給自己倒了幾杯酒,一飲而盡。
容諫雪見狀,漂亮的眉頭微微下壓,卻也并未阻止。
酒過三巡,裴驚絮便有了“醉意”。
她稍稍歪頭,帶著酒意的濕熱視線,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容諫雪身上。
她伸出手去,在餐桌底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衣袖。
容諫雪眉頭緊皺,身體略略僵住。
視線有些遲鈍地落在了她的臉上,便與女人的醉眼四目相對。
眸光輕晃,裴驚絮的嗓音帶著幾分無辜的醉意與憨態(tài):“你怎么不幫阿絮剝蝦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