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燈寺大殿外。
裴驚絮跟在容諫雪身邊,規(guī)矩又乖巧。
不多時,一位小沙彌從大殿內(nèi)走了出來:“師兄,進去吧,師父在內(nèi)殿等您。”
容諫雪微微頷首,帶著裴驚絮往內(nèi)殿走去。
香火氤氳。
走過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,裴驚絮隨著容諫雪再往里走,終于在一尊菩薩佛像下,看到了一位素衣僧袍的老者。
容諫雪雙手合十,微微欠身:“師父?!?/p>
裴驚絮也有樣學樣,雙手合十:“見過大師。”
那位老者笑了笑,從蒲團上站起身來,轉(zhuǎn)身看向兩人:“無塵,許久未見了?!?/p>
容諫雪微微頷首:“近來事務(wù)繁忙,師父莫怪。”
妙梵笑了笑,視線落在了裴驚絮的身上。
他沒說話,仍是笑著。
裴驚絮扯了扯嘴角,又叫了一聲:“妙梵大師好。”
妙梵笑意更深:“施主是貧僧見過,最漂亮的女子。”
裴驚絮愣了愣,沒想到妙梵大師會這樣說,她也跟著笑笑:“大師,佛門不是講眾生平等嗎?”
“是啊,眾生平等,眾生應(yīng)與草木無異,”頓了頓,妙梵卻笑得溫和,“可施主即便是草木,大概也會是草木中最漂亮的一株?!?/p>
“凡是世人,皆有私心?!?/p>
一旁的容諫雪輕聲開口:“師父,你嚇到她了?!?/p>
妙梵聞言,眼神慈悲溫和,看向裴驚絮:“你瞧,誰都會有私心?!?/p>
裴驚絮愣了愣,久久才反應(yīng)過來,妙梵指的是,容諫雪替她說話這件事嗎?
沒再說什么,妙梵請兩人落座。
周圍的香火不斷,燃燈寺來往的香客,素來是最多的。
也是因此,燃燈寺也是宮中祭祀祈福的寺廟之首。
倒了兩杯苦芥茶,裴驚絮抿了一口,險些苦掉了舌頭,便放在桌案上沒再碰過了。
其實也沒聊什么重要的事,容諫雪雖為俗家弟子,但常與妙梵論法論佛。
若說這燃燈寺中,有誰還能與妙梵大師論上幾句的話,也只有容諫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