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如瀑般的烏發(fā)垂至腰間,看向白疏桐的眼神不帶半分情緒。
“白夫人,早時念你幾次戰(zhàn)場救下玄舟有恩,你叫在下一聲‘哥哥’,在下也并未反駁什么?!?/p>
頓了頓,容諫雪輕笑一聲,不疾不徐:“但白夫人似乎并未因此有自知之明?!?/p>
白疏桐瞪大了眼睛,臉上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,如同雕塑一般,漸漸龜裂。
“是以,夫人日后還是喚我少傅吧,”容諫雪言簡意賅,“莫要讓旁人誤會了。”
說完,甚至沒再分給白疏桐一個眼神,容諫雪轉(zhuǎn)過身去,闔了房門。
透過那道房門的門縫,白疏桐分明看到了桌案前的那個女人!
——是裴驚絮!
她朝她微微挑眉,眼中帶了幾分得意與惡劣。
房門重新闔上。
白疏桐瞳孔劇烈收縮,似乎后知后覺地才意識到容諫雪剛剛對她說了什么。
——所以,他開門來見她,并不是為了讓她檢查傷口,只是來警告她,日后要喚他“少傅大人”?。?/p>
白疏桐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。
她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,沒再逗留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……
禪房內(nèi)。
裴驚絮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,櫻唇微抿:“多、多謝大人……”
容諫雪衣襟松散,站在她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阿絮……阿絮知道,大人今日是喝醉了酒,所以才、才舉止欠妥,”裴驚絮有意歪曲他的意思,“阿絮不會胡說的,阿絮今晚只是來幫大人上藥包扎的。”
像是擔心男人再說出什么似的,裴驚絮又繼續(xù)道:“阿絮與夫君情投意合,如今夫君平安歸來,阿絮只想為夫君誕下子嗣,繼承容家香火。”
“大人不必擔心阿絮會起什么……別的心思……”
——她在“提點”他。
容諫雪眸光冷沉,仿佛浸了冷霜。
許久。
她聽到頭頂上的男人輕笑一聲,情緒不辨。
“裴驚絮,記住你說的話?!?/p>
“別反悔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