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過頭去,女人不再去看向兩人。
今日容玄舟的名聲實在耀眼,就連平日里恭維容諫雪的臣子,也去了容玄舟身邊。
轉(zhuǎn)過頭去,就見容諫雪一人端坐在八仙桌前,目視前方,眸光平靜淡漠。
今日慶功宴,本不必身著官袍赴宴的,是以,容諫雪這身大紅官袍,便顯得格外惹眼。
似乎注意到她轉(zhuǎn)過頭來,容諫雪微微側(cè)目,清凌凌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女人好像不想讓他看到,慌張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。
這才對著容諫雪扯了扯嘴角,想要裝作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容諫雪神情淡冷,只是掃了裴驚絮一眼,便轉(zhuǎn)過頭去,不再看她。
裴驚絮深吸一口氣,這才輕輕開口:“大人。”
容諫雪長睫輕抖,手中捏了盞酒杯,“嗯”了一聲,卻并未回頭看她。
“衣服……阿絮已經(jīng)洗干凈了,待宮宴之后便給大人送去。”
她指的是當時去燃燈寺時,因為來月事披在她身上的衣裳。
容諫雪神情不變,淡淡了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。
正在這時,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。
“太子殿下到——”
一時間,眾人紛紛跪地敬拜。
太子沈千帆行至殿內(nèi),笑著讓眾臣起身隨意,目光卻慢悠悠地落在了裴驚絮身上。
幾步走到裴驚絮跟前,沈千帆微微勾唇,似笑非笑:“裴二娘子,自上次宮宴一別,似乎就沒再見過你了。”
裴驚絮眼皮跳了跳,眼底浮現(xiàn)一層寒霜。
上次宮宴之上,沈千帆設(shè)計讓她獻舞,欲將她獻給官家,如今還有臉來她面前裝好人。
扯了扯嘴角,裴驚絮面上謹慎又怯懦:“許是殿下公務(wù)繁忙,沒空遇見妾身?!?/p>
沈千帆微微挑眉,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。
他微微俯身,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量,輕聲道:“怎么辦呢二娘子,如今容玄舟回京,少傅大人恐怕不會再保你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