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伸出手去,強(qiáng)硬地抬起裴驚絮的下巴,逼她與他對視。
這才注意到她略略蒼白的臉色。
容玄舟擰眉,語氣中帶著幾分審問的意味:“裴驚絮,你又想做什么?”
男人的手上滿是細(xì)密的繭,是他常年練兵打仗留下來的。
虎口處的繭子最為堅硬,磨得裴驚絮眼淚直掉。
她的眼中盡是淚水,漂亮的櫻唇輕咬,如同那三月陽春開得最盛的那株花枝。
“夫、夫君……”裴驚絮有意將聲音拉得又嬌又長,一雙受驚的鹿瞳輕晃,“妾可不可以牽……”
手……
后面的話,她沒有說出口。
微微咬唇,像是在拼命掙扎什么一般。
身旁,容諫雪眸光冷冽,將兩人的對話半分不錯地聽進(jìn)耳中。
指腹摸索過酒盞杯沿,容諫雪眸光冷冽,一言不發(fā)。
男人目露寒芒,如同皚皚雪山之上,常年不化的積雪一般。
“什么?”
容玄舟微微蹙眉,仍是一臉不耐地看著她。
許久。
裴驚絮微微咬唇,僵硬地?fù)u了搖頭:“沒……沒什么……”
聲音又怯生生地低了下去。
說完,她掙開容玄舟的束縛,繼續(xù)低下頭去,不再說話。
容玄舟擰了擰眉,剛剛捏過她下巴的指腹微微摩挲,竟泛起幾分若有似無的冷香。
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,容玄舟稍稍愣住。
他臉色更沉,看了裴驚絮一眼,冷哼一聲,不再理會她。
外面的雷聲算不上頻繁。
但每一次炸雷,都能讓女人的臉更蒼白幾分。
她緊緊地咬著唇,像是要將紅唇咬出血來一般,額頭上盡是細(xì)密的汗珠。
女人看上去十分張皇不安,她下意識地往容諫雪那邊看去,卻也只是偷偷看兩眼,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男人目視前方,坐得端方平直,半分眼神都未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