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向那濟世的神佛求愿。
神佛垂目,將那點慈悲降下,清貴又驕矜。
他說,裴驚絮,我允許了。
……
馬車行至容府門外。
即便是下了馬車,裴驚絮仍是被男人扣著指骨,沒有半分松動的意思。
寬大的衣袖掩去了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指骨,江晦瞪大了眼睛,又是慌張地別開視線。
——這這這、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些吧???
好在陰雨不停,也沒什么人在府外逗留。
裴驚絮低著頭,跟在男人身后,被他牽著手,她也沒什么回絕的余地。
眼見著容諫雪要帶她去東院,裴驚絮急忙道:“夫、夫君說,在主臥等我……”
容諫雪微微挑眉,神情不變,側(cè)目看她一眼:“那又如何?”
仿佛那些威脅與命令于他而言,猶如虛設(shè)。
被男人牽著,一路行至東院他的臥房。
進入臥房,房間內(nèi)清冷的沉香氣息迎面將她包裹。
“江晦去叫紅藥了,你在這里等著換衣服?!?/p>
終于“大發(fā)慈悲”地松開了扣著她的手,裴驚絮站在男人面前,眼中盡是猶疑與局促:“阿絮……去自己的房中換衣裳就好?!?/p>
容諫雪神情淡漠,波瀾不起:“在這等著,母親這會兒估計在你房中等著找你算賬?!?/p>
聽容諫雪這樣說,裴驚絮低下頭去,不再堅持。
容諫雪轉(zhuǎn)身欲走,裴驚絮見狀,有些慌張地開口:“大人,你要去哪兒?”
容諫雪腳步未停:“沐浴。”
說完,房門關(guān)上,偌大的臥房只余裴驚絮一人。
房門闔上的一瞬間,裴驚絮微微挑眉,唇角勾起幾分弧度,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床榻之上那點青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