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夫人的確不比裴氏漂亮,也確實不太討人喜歡?!?/p>
他冷漠淡然地說出這句話,神情不變。
白疏桐原本眼中還含著眼淚的,聽到容諫雪的話,登時愣在了原地,一臉錯愕。
男人微揚下巴,語氣也是漫不經(jīng)心:“只不過我針對你,是因為你品性不佳,陽奉陰違,你拿女子容貌與性格做擋箭牌,實在荒謬?!?/p>
頓了頓,容諫雪眸光冷沉,語氣清冷矜貴,好似那纖塵不染的謫仙一般。
“白氏,要么,現(xiàn)在將身上的賞賜悉數(shù)脫了歸還裴氏;要么,本官也不介意查查邊境之上,你的那些瘟疫‘解藥’,是如何炮制出來的。”
白疏桐微微一愣,瞳孔劇烈收縮。
她錯愕又震驚地看向面前的容諫雪,仿佛是聽到了什么不應(yīng)聽到的話!
容諫雪眉目不變,他站在裴驚絮身后的位置。
大紅色的官袍像是女人披在身上的甲胄,他如同那狐假虎威中的老虎,眼中寒芒畢露。
容玄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,他微微皺眉看了白疏桐一眼,又轉(zhuǎn)而看向容諫雪:“大哥,你說這話什么意思?那解藥是疏桐夜以繼日,一點點試出來的?!?/p>
容諫雪一言不發(fā),高大的身形足以將面前的裴驚絮籠罩其中。
這一次,不等容玄舟再詢問什么,白疏桐抬起手來,顫抖又不甘地將脖子上的珠串與玉牌扯下,又摘下晶瑩奪目的耳墜,腕骨上那三四串手鏈也摘了下來。
每摘一個,白疏桐的臉色便陰沉幾分。
做完這些,白疏桐微微咬唇,如同蒙受奇恥大辱一般,將手中所有首飾遞過去。
裴驚絮站在一旁沒動。
容諫雪眸光清雋,聲音淡漠:“頭上的金簪玉簪,也是賞賜之物?!?/p>
“大哥!”容玄舟終于忍不住開口,語調(diào)升高,“疏桐已經(jīng)知錯了,您何必這般苦苦相逼!?”
容諫雪甚至并未分給容玄舟一個眼神。
冷寂無波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盯著白疏桐:“白氏,摘下來?!?/p>
白疏桐嘴唇像是要咬出血了,她終于抬手,顫抖又緩慢地將頭上所有的首飾簪子拔下!
一瞬間,那干凈柔順的烏發(fā)凌亂地散落下來,配上她那張冷沉的臉,如同可怖的女鬼一般。
“這樣總可以了吧。”白疏桐聲音顫抖,語氣帶著哭腔。
容諫雪:“紅藥。”
“是?!?/p>
紅藥會意,上前幾步,一把奪過白疏桐手中所有的賞賜首飾!
白疏桐哀怨又悲傷地看向容諫雪:“少傅大人,疏桐現(xiàn)在可以離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