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小姐,我說,不必了?!?/p>
再次抬眼看向沈從月時,容諫雪的語氣已經(jīng)徹底冷了下來。
——他不太喜歡這種毀人清譽的手段。
沈從月臉上的笑容一僵,手上的動作微微停滯。
男人那雙眸光又冷又沉,好像輕易就能看到她所有的心思。
被那樣的眼神嚇到,沈從月縮了縮脖子,當即收了手。
周圍賓客的視線悉數(shù)朝這邊看過來,沈從月臉色一沉,瞪了裴驚絮一眼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待沈從月離開,容諫雪才又側(cè)目,冷聲道:“我讓人送你回去?!?/p>
抓著他衣袖的手攥緊:“不、不要……妾這副樣子回府,太丟人了……”
容諫雪抿唇,聲音中好似沒什么情緒:“沈氏與你不睦,你既心知肚明,便不該來此。”
女人像是難受得厲害,抽抽搭搭地哭著,卻又嫌丟臉被旁人看見,只能躲在男人背后,哭得小聲:“求您,讓妾在這里緩一緩吧……”
她蜷在他身側(cè),身形嬌小,男人身形高大,寬大的衣袍將她的身形遮了個干凈。
容諫雪沒說話,只是端坐的身姿更挺:“當真無事?”
裴驚絮胡亂地搖搖頭:“妾只喝了一點點,可以挨過去的……”
容諫雪便也沒再說話,只是身側(cè)的茉莉花香實在擾人,連帶著他的酒水也沾惹了香氣,喉頭發(fā)甜。
他有些心煩意亂。
身側(cè),女子也并不說話,只是低聲啜泣著,耳尖緋紅。
容諫雪掃了一眼,便移開了視線。
“大人,對不起……”
女人的聲音甜膩溫軟,像是軟綿綿的針,刺在了容諫雪指腹。
不疼,有些癢。
“你并非對我不起,而是對不起玄舟和你自己?!?/p>
服喪期間不得參宴,今日之后,大抵又會有不少人要拿她當笑話了。
他又聽到了她低低的哭聲。
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,女人的手握住他的手腕,越來越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