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獨裴驚絮站在容氏身邊,好似丫鬟一般。
如今沈從月又這般暗示她。
——不過就是把她當(dāng)下人來用的。
注意到裴驚絮投過來的目光,容氏微微蹙眉,神色不耐:“看什么看?沒聽到沈小姐說渴了嗎?在這里看了半天,竟都不知道給貴客倒茶!”
裴驚絮垂下頭去,她微微咬唇,最終卻也只是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,隨即走到沈從月身邊,給她看茶。
沈從月挑眉戲謔地看了她一眼,拿起裴驚絮倒過的茶,只是抿了一口,便輕叫出聲。
“哎呀!”沈從月好看的眉頭皺起,用帕子扇了扇自己的舌尖,“二娘子,這茶也太燙了吧,您自己都沒嘗過吧?”
“裴氏!怎么倒的茶!給沈小姐換一杯!”
裴驚絮眼中閃過慌張,急忙向沈從月致歉,隨即又去了外面,重新拿了一壺茶過來。
沈從月又抿一口。
放下,搖了搖頭:“這茶味太苦了,二娘子用的不會是陳茶吧?”
“不是的沈小姐,這是今年新炒的松山毫針,味道本就有些苦頭?!迸狍@絮輕聲解釋一句。
“可是怎么辦呢?我不太愛喝這種?!鄙驈脑虏粷M地輕叩桌案,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。
裴驚絮深吸一口氣,微微垂頭:“我再去給沈小姐換?!?/p>
來來回回換了三四趟,直到沈從月折騰夠了,這才慢條斯理道:“行了,二娘子這茶技,換來換去,倒只有第一杯能喝。”
容氏聞言,附和地笑說:“沈小姐您別介意,裴氏她向來笨手笨腳的,什么也做不好!”
沈從月對著容氏乖巧地笑笑:“伯母當(dāng)真辛苦,操持家業(yè)不夠,還要管教晚輩,阿月以后還要多來容府,向您學(xué)習(xí)呢!”
容氏笑成了一朵花:“沈小姐若愿意來,老身自然歡迎!”
說到這里,容氏的眼中滿是慈愛:“老身膝下也沒個女兒,沈小姐這般乖巧伶俐,老身喜歡得很!”
沈從月笑著接話:“伯母這是說得哪里話,既然阿月叫少傅大人一聲哥哥,您自然可以將我當(dāng)做女兒看,阿月很想跟伯母多聊聊呢!”
兩人仿佛什么一見如故的親生母女一般,聊得熱火朝天,全然沒有在意一旁站著的裴驚絮。
這不知道的,還以為沈從月是容氏的兒媳呢。
裴驚絮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立在一旁,聽著二人的交談。
交談過程中,沈從月一直在指使裴驚絮伺候她,一會兒要給她倒茶端水上點心,一會兒又說自己熱了,讓她幫她扇風(fēng),儼然將她當(dāng)做下人來使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