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正堂內的四個人誰都沒開口說話。
對于容諫雪,容氏其實是打心里忌憚的。
他太冷情了,哪怕是養(yǎng)育他長大的父母,他也不會多偏私一分。
所以每次在容諫雪面前,容氏其實都會下意識的討好。
正如現在,容諫雪沒有說話,容氏便沒有開口。
沈從月見狀,與容氏對視一眼,她笑了笑,張口想要說些什么。
可不等她開口,客位上,容諫雪字字如冰:“沈小姐可向裴氏道過歉了?”
一瞬間,沈從月剛剛堆起來的笑容再次僵住。
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厲,看向容諫雪身邊的裴驚絮,怒火中燒。
還是容氏笑著打圓場:“道過了道過了!阿月本也沒什么壞心思,當時不過是想跟裴氏開個玩笑?!?/p>
“女子之間的一些小事,諫雪你就不必摻合了。”
她想大事化小。
“咯——”的一聲。
容諫雪放下了手中的茶盞。
他的目光先是掃過沈從月,隨后看向容氏。
氣氛冷凝。
男人身姿挺拔,如松如竹。
莫名的,他突然想起昨日,她也這樣同他說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,大人不必掛在心上?!?/p>
沒人在意她的安危與聲名,只說是件不上臺面的“小事”。
所以就連她自己,也說“不是大事”。
可若她當真不在意,那日也不會挑釁問他:“我不能生氣嗎?”
——她可以生氣。
她應該生氣。
“不是小事,”容諫雪看著容氏,眸光冷肅認真,不帶半分情緒,“沈氏沈從月陷害裴驚絮聲譽,險些致使她墜臺受傷?!?/p>
頓了頓,容諫雪重申一遍:“這不是小事?!?/p>
目光緩緩落在沈從月臉上,容諫雪聲音好似穿過風雪,淬著冷意:“沈小姐,向裴驚絮敬茶致歉?!?/p>